程予期手中的签字笔旋着转了一圈,食指一抵笔尖停回原位。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交代过,让陆景棠为他办什么事情?

迟疑几息后,程予期改了主意。

“让他进来。”倒要看看这小狗的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

秘书低声应下,门还没关上,下一秒一直在秘书身后等着的人就出现在门外了。

“哥哥。”陆景棠把门合上,笑得一脸乖巧。

程予期挑眉,意外陆景棠的奇怪打扮。休闲衬衫配毛绒围巾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不是冬天。

“你那围巾,是打算用来闷死自己?还是打算用来上吊?”程予期微眯起眼睛,温柔的笑意里露出丝戏谑,嘴里的话可一点也不留情:“不过劝你最好换个地方,一是我这屋没有适合你挂围巾的横梁,二是这栋大厦......不止,这附近的几栋,都是我的。如果死个人,会让楼盘掉价。”

陆景棠的嘴角一垂,眼睛立刻湿了,委屈得像朵蔫了的小娇花:“呜呜呜,哥哥好狠的心哦......”

“人家早就和哥哥说了,是他们逼我人家,非要拉上人家和他们一起。”

“加入他们还不是我想见到哥哥,怕他们欺负哥哥嘛,可人家又做不了什么帮助哥哥,也很可怜很无奈啊。”

“要不是那贱人龚稚硬把我给抓走,那把哥哥带回来的肯定就是我不是闻荇了。”最该赖的是闻荇那个叛徒,什么便宜都给他独一个赚足了!要不是大家自顾不暇,早去扒了闻荇的皮。

“真的,我这还有证据呢......”小狗压下气愤,不动声色继续说着,还撩起衣袖露出大半截手臂,上边一条划痕,浅得几乎看不见。

“这还是当时我吵着要跑下车,龚稚拿刀给狠狠划的呢,哎呀,可疼死人家了,吹吹好不好嘛~”

“哥哥你这几天,一直不理我,我日思夜想,想你想得辗转难眠,都冒出两团黑眼圈了......”

陆景棠越说越可怜,期期艾艾地钻到桌底,趴在程予期膝盖,抱住程予期的一条腿,手指钻进裤腿又推开袜子,捏着那细长的脚脖子玩。

脸颊上全是泪,一拱一拱地,弄得那片料子洇湿了一大圈。

呜咽着卖惨,东扯西扯说了好多。陆景棠说得口干舌燥,一仰头发现程予期正看着自己。

“我让你办什么事?”

陆景棠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有点儿心虚,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子僵硬地左右转了一下。

“好嘛......”陆景棠闭上嘴,不哭了。下巴枕在程予期并起的双腿、两膝盖中的凹陷,抬着往上看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可怜巴巴的模样,活像一只大狗,从撒泼打滚讨零食吃,变成了干了错事怕挨主人打。

“还不是为了见到哥哥。再说啦,这也是哥哥早就想看的不是嘛?”陆景棠求饶,解开围巾,把一根什么塞进了程予期手心:“别生气了,我什么都听哥哥的,真的会很乖的。”

程予期打量了下手里的那根编织绳,恍惚有愣了一瞬,然后捏着陆景棠的下巴尖,抬起,看到了脖子上的东西。

八位数的项圈,配这个......

指腹摩擦过粗糙的绳子表面,廉价的质感让他不知道给这根狗绳估价多少会比较合适。

“这能拴住你吗?怎么不弄个粗一点的铁链?”程予期握着狗绳,稍微扯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项链结实,还是陆景棠有那么点怕项链被扯坏,上半身随着力度前倾,陆景棠差不多趴进了程予期的怀里。

“哥哥喜欢吗?”陆景棠顺势伸出手臂,揽住程予期的腰,“可以高兴一点点了么?”

项链送出去挺久了,由程予期挑选,明显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