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他熟悉，批改作业时最高分五次里有四次都是他。但只做幕后工作的助教对不上脸，直到几天前，他接到监考通知，以防替考，才在熟悉班级面孔时发现了少年。

密密麻麻的头像中，他一眼就看见了路炘，即使是证件照，也俊秀清爽得惹眼，和调教时的他差别不大。

他将眼神定在少年身上，一寸寸欣赏他认真答题的模样。

压抑的考试在继续，超过一半的人咬烂了笔头都不知道怎么做题，盯着试题大眼对小眼，焦躁的情绪缓缓蔓延在教室。

终于，讲台上那个男人走了出去。

教室瞬间骚动起来。

“操，这助教太他妈吓人了，老子一动不敢动，腿都麻了！”

路炘听到前桌小声吐槽，还没有所反应，后面的胖子已经开始疯狂戳背：“学霸学霸，快给我看看，找个简单的解答题写个纸条给我！”

路炘偏过身子，将已经写满了答案的试卷露出来，胖子飞速抄上答案，周围的人也都伸出头，下笔不停。

“路炘，求求了，快点写一个解答题给我，等会助教就回来了！”

胖子小声催促，一边说，一边脑袋前倾，不停抄着选择填空题，恨不得把半个身子都凑到路炘面前。

路炘不太敢，又实在不想拂了他的面子，只好撕掉一小块草稿纸，笔记潦草地抄了最简洁的一道题。

猛然对上一个笔挺的身姿。

咚！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

路炘喉咙咕噜一声，瞳孔骤缩。

完了！

教室陡然安静下来，在这种氛围中，路炘头皮发麻，僵着身子，一点点转过身去。

骨节分明的手伸到桌前，指尖勾了勾。

少年小心翼翼抬眼，下意识张嘴：

“主”

郁行凌厉眼神一扫，路炘瞬间噤声。

好在他声音不大，又停得及时，没谁知道他说了什么。

路炘提了一口气，脸憋得通红，颤颤把手中揉成团的纸条放在男人手心。

郁行收回手，打开看了一眼。

等待审判的少年垂着头，紧张到心跳砰砰击打着耳膜，浑身血液沸腾奔涌，双手放在膝上，紧紧攥成了拳。

同样紧张的还有周围每一个人，尤其是后桌的胖子。

郁行瞥了少年低垂的后脑勺一眼，见他这副瑟瑟发抖的鹌鹑模样，心下好笑。

他收起纸条，扯过桌上写满答案的试卷，面无表情：“做完了？”

低沉平静的询问。

路炘轻轻“嗯”了一声。

“跟我来。”

路炘闭眼深吸一口气，撑着发软的双腿站起来。

周围的同学都用同情的眼光目送他。

郁行走到讲台上坐下，指了指身后不远的地方，令道：“站这儿，看看还有谁在搞小动作。”

“好的。”

路炘像个犯错的小孩被老师抓到讲台罚站，台下每一个同学都能清楚看见他被惩罚的模样，这样少有的经历让路炘羞耻到爆炸。

少年故作镇定，浑身发紧。

试卷就在男人眼皮子底下，路炘眼睁睁看着郁行抽出红笔，当场修改。

每错一处，他的心就跳一下，手指在背后不停绞动，太刺激了。

分数很快计算出来，路炘觉得还行，就是不知道主人满不满意……

铃声响起，考试结束。

众人纷纷上交试卷，松了一大口气。

郁行清算整理好，叠起试卷放回试卷袋，起身往外走。

路炘自觉跟上，亦步亦趋。

胖子和几个同学在一旁小声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