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一样,突然有了实质,汲了水似的,变得很沉,扎进肉里的枝条成了羽毛,挠啊挠,慢慢升腾起来。

见到盛元同站在自己家对面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好像能分得清爱和痛的区别了。

无端端鼓胀蓬松像块面包一样柔软的心,切开来是甜的,闻起来是香的,把他与盛元同分别开来的干涸寂寞填满了。

只要一眼,就一眼。

它不是被戳坏的烂橡皮,是小面包。

想到这里林居自己都想笑,什么小面包,恶心得很。

盛元同从浴室里出来,林居立马收起笑容,换了副嘴脸,淡淡看着他:“洗好了就回去吧。”

“哥......”盛元同湿漉漉地看着林居,英俊的脸颊上贴着一撮黑发,看上去人畜无害,甚至很委屈的样子,撩起袖子放到林居眼前,“先别赶我走,这里受伤了,很疼。”

衣袖底下是一道轻微到有个5度近视都会被忽略的小伤口,是刚才摔倒擦伤的,盛元同煞有其事地展示给林居看,还装模作样倒抽一口冷气,又喊了句:“真的好疼啊。”

“疼?”林居用拇指恶狠狠在那片红痕上刮了一下,“装什么。”

“嘶!”盛元同浑身一抖,瘪这嘴,眼里带了泪花,“真的疼,疼得走不动了。”

林居都气笑了:“要不我亲自给你截肢?”

“好啊,”盛元同立马接话,“只要你不生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