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着佛像,脑子里乱糟糟想着什么,转头发现盛元同不知道哪去了。

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还丢了。

不一会儿盛元同就从队伍里钻出来,发现林居还站着刚才的地方对着佛像发呆。

他走到林居身旁,问:“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林居摇摇头:“发呆。”

盛元同随口应声,双手合十,对着佛像闭眼,开始絮絮叨叨祷告。

烛火映在他俊朗侧脸,明灭忽闪,纤长睫毛低低垂下,紧抿着嘴唇,一副格外虔诚的模样,看得林居很是好奇。

盛元同絮叨完,林居终于淡笑开口问:“你在求什么?”

他之前都不知道盛元同原来还信神佛。

盛元同睁开眼,张开手伸到林居跟前,掌心静静躺着一只红色平安符。

林居微微怔愣。

盛元同把平安符放到林居手心,残留在布料上的温度直直传递在他皮肤上,透过滚烫的血肉,轰隆一声撞进心里。

林居感觉手心有千斤重。

盛元同眉眼弯弯,语气认真。

“求你安稳。”

林居心跳漏了一拍。

咚咚,咚咚,咚。

胸腔鼓动着的脏器突然被绞紧,有东西抓着它往下坠,熟悉的痛感夹杂着不安将他吞没。

林居分不清爱的温暖和刺痛,无外乎是差不多的东西。

这是他的贪嗔痴。

轻轻的一只平安符,只承托了一世安稳的祈祷,就重得林居几乎要站不稳。

他唇色发白:“你说什么呢。”

盛元同把手覆在林居掌心,五指扣住他的手:“我说,求你安稳。”

林居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笑,反手把平安符塞回盛元同手里:“不该求我的。”

盛元同拽着林居的手腕:“你很清楚我的意思。”

佛门清静地,他的心已经晃荡得山谷有回响,林居不可能听不见。

“你越线了。”林居冷冷说,“你不记得最开始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他的声音敲冰戛玉,冷得拒之千里,下意识将自己包裹在干涸的窄小领地中,赶走一切入侵者。

盛元同抿唇:“林居,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积压许久的爱意终于宣泄出来,盛元同再也无法忍受日复一日小心翼翼地隐忍自己的感情。

他不仅看得清自己的爱,也看得清林居的爱,两颗心的距离在拥抱时只隔着薄薄一层皮肉,他怎么会不清楚?

林居紧抿着唇没有说话,盛元同牵起他的手,指尖冰凉:“你在逃避什么?你明明和我一样,你爱我,你想我,你也越线了,对不对?”

一连串问题抛下,林居实在回答不出来,踌躇半天才冷冷蹦出否认的话:“你在自作多情什么?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我们不过是普通的炮友关系,以前在一起过又怎么样?你以为和我做了几次爱就可以混淆我的感情吗?”

短短一段话,似乎用尽了林居全身的力气。

他不敢去细想盛元同说过的话,他也爱他吗?他的心跳也为某个人而颤抖吗?

爱会让人痛不欲生的东西,他不想要。

盛元同把林居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内里的器官在他掌心跳动。

他轻轻说:“林居,你真的很残忍。你否认自己的爱,也否认我的。我告诉你,我没你那么怂,什么越不越线的我不在乎。我爱你,林居我爱你,我承认从和你分手到现在没有一刻不爱你,可你呢?”

林居喏喏地动着嘴唇,盛元同的血液顺着相贴的手传递到他身体里。

那是好滚烫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