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伍佰唱歌,这个时间节点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林居接起电话,果然听见对面的人鬼哭狼嚎:“阿居,失恋了,今晚酒局兄弟真心金不换,来陪我喝酒。”

“呵,”林居不屑,“谢行,你是不是以为同样的理由能骗我第二次。”

谢行咕咚喝了口酒,口腔中满是辛辣酒气,他哑着嗓子道:“这回是真的,兄弟真受情伤了。”

他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哭腔微颤,饶是心肠铁硬的人也要心软三分,确实是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

“......”林居怒了,“你一学表演的再装一下试试。”

知名话剧演员谢老师,第一次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受挫。

谢行自暴自弃,不装了:“得了,这都几天没出来了,还守着你那前男友呢?”

林居:“他出差去了。”

谢行鄙夷:“望夫石。”

林居摇头:“你懂个屁,尝过极品之后那些歪瓜裂枣算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谢行又仰头喝了一杯:“那是你没尝过我。”

一听这话,林居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在脑子里幻想自己和谢行上床的样子,险些没把晚饭吐出来:“滚。”

然而一个小时后,林居还是准点赶到酒吧。

原因是这逼看上个漂亮小,让他来做僚机。

本来林居是没兴趣的,但是,谢行给他钱。

八千。

林居即刻出发。

和有钱人做朋友是这样的。

林居捯饬了下自己,套了件高领毛衣,戴着金丝眼镜,肤白唇红,看上去高冷禁欲。

酒吧音乐震耳欲聋,林居远远看见自己那个骚包朋友穿得花枝招展坐在卡座上。

之前林居就形容过谢行这种人,帅得眼睛很吵。

这也是林居乐意和他做朋友却从没想过和他上床的原因。

谢行看上的那个漂亮小坐在他旁边,看起来柔柔弱弱,穿衣打扮很精致的样子,谢行贴近他朝他低声说了什么,他转过头看向林居的方向。

看到林居的第一眼,他脸上表情一裂。

林居也没好到哪里去。

偏偏谢行不是个会看脸色的,以为俩人相见如此僵硬只是社恐发作,自顾自朝他招手,大喊了声:“阿居,过来!”

林居硬着头皮往前走,小男生尴尬得想原地往下钻。

谢行乐呵呵地揽着林居的肩,朝小男生介绍道:“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意外变成植物人又苏醒的朋友,怎么样,励志吧。”

植?物?人?

小男生干巴巴笑着:“啊,是是......哥你好,我叫肖文知。”

林居皮笑肉不笑地握住肖文知的手:“我叫林居。”

他脑子里蹦出两个小人,一个叫杀了谢行,一个叫砍了谢行,林居在纠结究竟该动用满清十大酷刑中的哪一条,就在此时一个手捧着八千块的天使缓缓降临。

林居想了想,忍。

不就是前炮友的开房对象以为自己植物人苏醒后又去车震了吗,和八千块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肖文知平复了下心情,默默开导自己,植物人玩车震,也不是多么令人惊讶的事。

谢行美滋滋地笑:“你俩看起来挺投缘,喝一杯?”

林居盯着肖文知:“是挺投缘。”

谢行其实不太会喝酒,他来酒吧单纯是为了猎艳。

他不喝酒的原因,一是职业限制,二是他喝多了硬不起来。

影响他晚上发挥。

所以林居就是特地被喊来当谢行的喝酒工具人的。

灌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