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甄儿意识到此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我不相信,就算庸王以子母蛊用生?死威胁他,他也不可能刺杀皇帝,丽娘,我要见?他。”

“馆主,自古帝王皆多疑,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没有例外,是?没有例外的!王爷也只是?想自保而已。如今此事败露,不管如何,北辰王一定会死。”

“我要去见?他一面,燕娘,你?帮帮我。”苏甄儿坚持,红了眼眶。

“馆主,那可是?死牢,自大周建朝以来,没有一个人能活着从死牢里出来。”

“我只需要见?他一面,一面就好?。”她一把抓住丽娘的手,开始打同情牌,“你?可是?从小抱过我的。”

丽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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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馆在?金陵城内的扎根还要算上陆麟城的一份功劳。

因此,当丽娘真?的替苏甄儿找到门路进入死牢去寻陆麟城的时候,苏甄儿还真?是?有点被?惊讶到了。

进入死牢的人,都是?身犯重罪,即将?问斩之人。

因此,死牢的条件自然不好?。谁会愿意给马上就要死了的人费心思呢?

死牢内的一位看守是?芙蓉馆的人,虽是?自家人,但苏甄儿还是?塞了银子给他。

那人趁着换班的时候,将?苏甄儿带了进来。

死牢阴湿,常年不见?日光,每间牢房以石头筑造而成?,只有一扇窄窄的门,没有窗户,像逼仄的棺材。

墙壁上挂满了干涸的血迹,几盏幽幽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馆主小心脚下。”看守在?前面提醒。

苏甄儿点头,下一刻就踩到一块东西。

她挪开脚,低头。

那分明是?一根新鲜的断指。

苏甄儿倒吸一口凉气,硬忍着没有出声。

“此处是?死牢,有些人要关上几年才会被?处死,不过没待多久就疯了,自己咬自己的手指玩。”那看守笑着解释,显然是?见?惯了。

苏甄儿可没有这样良好?的心态,她只觉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样的环境下,不疯才怪。

她才进来一会,就感觉浑身不适。

到处都弥漫着腐烂腥臭的味道,还有一股排泄物的恶心臭味。

苏甄儿抬手掩住鼻息,忍着恶心和恐惧,终于?来到死牢最?深处。

那看守站住,压低声音道:“北辰王被?关押在?此处。”

苏甄儿深吸一口气,“开门。”

“不行!”牢内传来另外一道声音。

苏甄儿听出来是?陆麟城的声音。

她的怒气一下就窜了上来,一把抢过看守手里的钥匙,直接就将?门给打开了。

斑驳生?锈的厚重铁门被?她猛地一下推开,然后又被?里面的人单手按住。

苏甄儿:……

“陆麟城,松手。”

门内的人没有回答,按着铁门的力道却下意识松了几分。

虽然松了几分,但苏甄儿依旧推不开。

“啊,夹到我手了!”苏甄儿突然惊叫一声。

铁门猛地一下松开,陆麟城站在?门边,神色焦急地低头朝苏甄儿的手指看过去。

青葱玉指,另外一只手端着一盏油灯,并没有受伤。

陆麟城松了一口气,知道苏甄儿是?在?骗自己。

两人终于?见?面。

身穿囚服,面色苍白的男人站在?那里,无?窗,无?灯,黑暗一片。苏甄儿甚至都不能看清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只感觉到一股无?言的寂静感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断吞噬着一个人的精神力。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