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日如火,压着地平线,散尽最后一点?余晖。

“抱歉,我昨日喝多?了。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吧?或者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屋子里安静一瞬,两人目光相撞,苏甄儿慌乱移开,“没有。”

“王爷。”门?外传来?十三?的声音。

“十三?守了你?一日,应该是有要事?要跟你?说。”苏甄儿话罢,就准备离开。

陆麟城拉住她的手腕,“你?可以听。”然后将十三?唤了进来?。

十三?看一眼被陆麟城拉着坐在床沿边的苏甄儿,将手中卷宗递给陆麟城后,躬身禀告道:“今日衙门?公开提审了那个马车夫,马车夫一口咬定是自己吃醉了酒,不小心把李挚撞死了。”

对于这个结果?,陆麟城并不意外。

“施家呢?”

“施品安还被关在牢里,施家今日差人送了一盒鲜花饼来?。”

苏甄儿抬手点?了点?,“喏,在那。”

一个三?层食盒被置在圆桌上。

十三?将它拎过来?,打开。

第一层是鲜花饼。

第二层是银票。

第三?层是金条。

“送回去。”

“是,王爷。”

施家的钱、人,陆麟城都没有收。

“我看过那份案卷,也让十三?问?过证人,证据确凿,施品安也供认不讳,没有翻案的可能。”

那这施家注定是在做无用功了。

苏甄儿点?头。

“麻烦的是李挚的案子。”

“哪里麻烦,我听说不是不小心被撞死的吗?”苏甄儿凑到陆麟城身边。

“我看过李挚的尸首……”陆麟城停顿片刻,“你?不害怕吗?”

“我之前还睡过棺材呢。”

两人凑在一处说话,十三?站在那里,盯着床边的琉璃灯,觉得自己可能比这琉璃灯更亮堂。

“卷宗上有证词,路过的人都说,李挚的尸首被多?次碾压,马车夫身上虽有酒味,但看起?来?不像醉酒。因此,这次的事?件不像意外,更像故意行凶。”

“可马车夫不认罪,只说是意外。”

“所以麻烦。”陆麟城收起?卷宗,“这种事?情,一向是谢楚安的长处。”

将人折磨的血肉模糊吊着一口气,然后将想要知道的从嘴里撬出来?。

陆麟城承认,在这方面?他比不上谢楚安。

他更喜欢一剑斩杀,一击毙命。

“可有这马车夫的资料?”

十三?摇头,“我们的人刚来?姑苏,还没探查到。”

苏甄儿定了定神,“其实,我知道一个地方,叫芙蓉馆,听说只要有钱,就能买到想要的东西。”

屋内安静一瞬,苏甄儿握着陆麟城的手下意识收紧。

“十三?,去一趟芙蓉馆。”

“是,王爷。”

十三?转身出去了。

苏甄儿略显紧张,“你不会怪我瞎出主意吧?”

“不会。”

“那,你?对芙蓉馆是怎么看的?”

苏甄儿与陆麟城交握的掌心出了汗,她下意识想抽手,被男人更加紧地扣住,从交握变成了十指相扣。

陆麟城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虎口,屋外的天色彻底暗了。

男人淡淡道:“没什?么看法。”

“不过,陛下有意知道它背后之人。”

苏甄儿呼吸一窒。

果?然,陆麟城此次来?姑苏,还要收拾芙蓉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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