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身上不可能没有疤痕。

只是这些疤痕也实在?是太多了。

用手指触碰的时候,能明显感受到斑驳起伏的痕迹,像弯曲的山峦。

苏甄儿隔着帐子?,轻轻戳了戳。

男人身体一抖,转头朝她看过?来。

烟紫色的帐子?,轻薄又透,陆麟城的视线从外?看进来,女人拥着被褥躺在?里面,绸缎般的长发披散,蜿蜒至床沿边。淡紫色的床褥更衬得肌肤雪白如花。

“是伤口疼吗?”苏甄儿的声音懒懒的。

这伤口看起来已经很久了,怎么还?会疼?

“不是。”男人声音嘶哑。

那?是什么?

苏甄儿神色懵懂不知。

下一刻,陆麟城将刚刚穿上的内衫脱掉了。

他顾念女子?身体较弱,不敢多行此事,可她,偏偏勾他。

他的身体总是滚烫,散发着清淡的皂角香气,汗湿的时候那?股味道?更加浓郁,跟她身上的芙蓉香混合在?一起,搅得天翻地覆。

这一日,从不迟到的北辰王上早朝迟到了。

周玄祈看着唇角上翘,春风得意?,甚至都能给郑首辅这个老不死的好脸色的陆麟城,羡慕嫉妒恨。

另外?一边,躺在?床上累得浑身酸痛的苏甄儿终于明白那?是什么了。

-

十二月中,是苏甄儿的生辰日。

因?为父兄去?世的缘故,所?以苏甄儿已经有三年没有好好办过?自己的生辰宴了。

从前的苏甄儿最喜欢热闹,如今的她倒是觉得这份热闹假的有些过?分。一个人但凡落魄过?,便能尝到人情冷暖,便也学?会了在?脸上挂上虚假的笑。

“阿姐,这些人不是好人。”奇哥儿拿着书籍站在?书房门口,拒绝跟苏甄儿一道?出去?迎客。

奇哥儿年纪虽小,但心智早熟,深刻明白这些人只登富贵门,踩高捧低的性?情。

“阿姐,你肯定?也不喜欢与他们交涉,我?们一起待在?书房内,我?……”

苏甄儿换上昨日绣花楼送来修改好的生辰裙,一边补妆,一边跟奇哥儿道?:“倒也没有不喜欢,跟这些人虚与委蛇,各取所?需也挺快乐的。”

奇哥儿:……

“虚伪可以让别人快乐,既不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同时减少自己的麻烦,也让自己生活顺遂,或许还?能得到些好处,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奇哥儿:……你说的好有道?理,他竟一时无法反驳。

“行了,出来迎客吧。”

苏甄儿拍了拍奇哥儿的脑袋,转身去?招呼客人了。

收到请柬来的客人很多,不请自来的客人也有很多,苏甄儿一日忙碌下来,累得头晕脑胀。

她知道北辰王府权势滔天,是新帝面前的红人,可没想到这么红,那?过?来恭贺她生辰的人从王府门口排到了另外一条街。

今日虽然不是陆麟城的休沐日,但为了给她过?生辰,陆麟城专门向新帝告了假。

忙碌一日,待宾客散尽,苏甄儿一人坐在?屋内与管家对礼单。

“绿眉。”苏甄儿将礼单全部核对完毕,又让绿眉将这几日堆积的信件取了过?来。

苏甄儿坐在?那?里翻看信件,翻完之后询问绿眉,“就这些了吗?”

“是的,王妃。”

苏甄儿起身,从梳妆台下面的小抽屉中取出一枚芙蓉花式样的玉佩递给绿眉,“你带着这个到城东的福来客栈,去?替我?取一个盒子?回来。”

“是,王妃。”

“王爷呢?”

“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