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夜晚注定无眠。

江淮与段知友躺在各自的床上,听着彼此呼吸,辗转反侧。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在谈恋爱么?可除了亲吻,两人的状态似乎没什么改变,段知友一闭眼就是今夜那一个烧死人的亲吻,他仍有疑惑,可心头滚烫得他无法深思。

临近午夜时,楼宇间飘荡起“新年快乐!”的呼喊,掺杂着“疫情快点结束吧!”

夜,沸腾起来。

“段知友。”他听见江淮轻声唤自己。

随后,黑暗里渐起衣物的窸窣声,床板的吱呀声……段知友身畔一沉,清淡的香味将他缠绕。

江淮在低笑:“段知友,新年快乐。”

段知友仍旧闭着眼,他触碰到江淮的手指,温凉如玉,他也低声回应:“已经说过了。”

江淮手指抬起,像翩飞的白蝴蝶,悄然停落在段知友的喉结上。

“想做一些,特别的事情吗?”

喉结滑动,指尖也随之游走。

段知友如同沉睡,没有动静。

江淮等了片刻,唇边浮现一丝笑,他声音轻如呵气:“真遗憾,那我走了?”

可他还没起身,仅仅是抽回了手指,躺着的人便再也按捺不住,倏地坐起身,用强健的躯体将他圈禁。

段知友垂眼注视江淮,一只手紧捏抚摸过自己喉结那只手的腕骨,小臂上的肌肉绷出流畅紧致的线条,明明是极具压迫力的姿态,说出的话却迟疑怯懦:

“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第29章

江淮眨了眨眼,眸底流光闪动,煞是水润,竟有一种楚楚动人的美丽,段知友像被摄住心魄,呼吸渐渐粗重。

想要,欺负他。

“太快了?”

江淮笑着反问:“可是,你硬得也很快呀。”

“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江淮仰脸瞧他,故作天真,可眉梢眼角都跳跃着一种妖冶暧昧的颜色,勾引人的心思明晃晃地摆给人看。

江淮拽了拽他领口,他便无骨似地被拽了过去,江淮舔了舔他的唇缝,他脑海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

宿舍里响起压抑而暧昧的声响。

江淮被压倒在床,被单上有段知友的气息,干燥温暖,很好闻。

段知友捏着他下颌,眼睛在黑暗里也亮如寒星,音色低沉地说:

“江淮,教我怎么操你。”

你可真行

江淮眼底闪过怔然,接着唇边绽开忍俊不禁的笑,他抬手抚了抚段知友深刻的眉骨,说:“那……我试试。”

段知友喉结滑动,呼吸重了几分。

说试着教人,可真要开始,江淮就脑袋发空,他看过那么多教育片,这时一个也记不起来,又许是不知道该选哪一种实践。

段知友撑起身子俯视他,目光灼热而期待,江淮在注视下脸色发烫,他的手滑落到人肌肉绷紧的肩膀上,手指不知所措地蜷缩又展开。

“首先,把衣服脱掉。”少顷,江淮稳住思绪,镇定地下达指令。

段知友将人换了个姿势,他有些温柔地伸手,拨开江淮脸颊上湿透的碎发,问:“我行吗?”

江淮额头抵着墙,喘息了片刻,恶狠狠地说:“你真行!”

吱呀声一直响到后半夜。

放寒假了

27

江淮中途被渴醒一次。

在北方的冬季,室内本就干燥,更何况他昨夜被迫呻吟了半宿,一醒来就感到嗓子要冒烟,他撑起快散架的躯体,后背碰到另一具结实火热的躯体。

江淮侧眼,段知友睡在他身旁,两人肢体交缠,姿势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