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友差点呛住。

“我只是谈恋爱次数多了些,又没有劈腿,或者同时交往好几个。”丁哲尧偏了偏头,似乎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被挂出来,“至于某些小癖好,我也征求对方意见了。”

在两个不算熟悉的人面前,他直白而坦然,一点耻感也没有。

左瑶倏地站起来,端起餐盘,讪笑着说:“我吃好了,就先走了,你们慢用。”

说完赶紧溜了。

段知友沉默了一会儿,尬意渐消,心情转而有些沉重,他忽而问:“江淮,是你下一个目标吗?”

丁哲尧诧异地看他一眼,说:“喂,这是什么用词?显得我好像一个渣男。”

段知友盯着他,眉眼很压人。

丁哲尧一顿,说:“是,我在追他。”

“他知道吗?”

“当然。”

段知友很难形容他的心情,酸涩?愤怒?一切负面情绪如同决堤之海,横冲直撞地涌入他心中,让他喘不过气。

然而,他根本没有产生情绪的资格。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算什么人?

段知友戴上口罩,遮住难看的神色,和丁哲尧一同走出食堂。

夜里回到宿舍,段知友和江淮照例没什么话,可在熄了灯之后好久,段知友忍不住在黑暗里轻声叫了一声江淮。

真的很晚了,也许已经三点钟。

他想,江淮应该睡熟了,根本听不见。

然而静默几秒后,江淮答应了他:“嗯,怎么了?”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把手推了自己一下,段知友脱口而出:“你别跟丁哲尧好。”

江淮没说话,连一丝声音也没回应。

话已经说出去了,说一半算什么?段知友盯着墙,一鼓作气:“喂,他跟好多人都好过,癖好还,还很变态,你可别被他骗了……”

“段知友。”江淮打断他,缓缓说:“这些我都知道。”

段知友一滞,瞳孔微微睁大。

“我和他小学就认识了,我们住一栋楼,几乎天天见面,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人,我一清二楚。”

心脏像被人拧了一下,段知友难受。

是啊,他们才是相识已久的发小,丁哲尧是什么人,需要他这个外人告诉江淮吗?

段知友,你真是太可笑了。

“那你,还要跟他好吗?”段知友控制不住地问了这话。

江淮的声音有些疲惫,也有些无奈:“我什么时候……算了,跟你说得着吗?段知友,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快睡吧,别八卦。”

说罢,江淮短促地笑了下。

看他多么体贴,把段知友越界的问话归结于“八卦”,实则为段知友找了个台阶下。

他有些热

21

段知友急促地喘息两声,终是没有继续说话。

江淮将脸埋在枕头里,无声舒了口气。他口中说让段知友早点睡,但自己却没了睡意,眼睛闭上沉浸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江淮的思绪越来越清晰。

等他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在脑海里,将自己和段知友从相识到现在的经历都回顾了一遍,像放电影一样。

对于一个失眠的人来说,身边人的呼吸声就算轻如微尘,也如同针尖扎入太阳穴一般令人饱受折磨,身边人的呼吸声越是平稳,失眠的人就越是烦躁。正如此刻的江淮和段知友。

江淮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

段知友在睡梦中翻了个身,睡得又熟又沉,而对于投向自己的,充满怒气的目光一无所知。

他到底喜欢了一个什么玩意?江淮又一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