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过江时尧有这种勇气,所以谁也没想到,竟然能让他得了手。
孟樱殊反手将江时尧推到一边,青年霎时撞在石头上晕了过去,但孟樱殊也不好过,他的修为已经跌落至了炼气一层,身体和普通人已经毫无差别,一样容易受到致命伤,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这个了他捂住腹部,鲜血瞬间从他的指缝间涌了出来,法相也因此又黯淡了不少。
可即使如此,孟樱殊看向余烬的目光中仍然带着某种扭曲的势在必得,似乎拉着余烬去死是他生前唯一的执着。而那法相手掌在顿了一瞬以后,尽管不似原来的光芒万丈,却依旧强大如斯,它捏碎了阴阳吞噬法形成的漩涡,随即伸向了余烬。
或许就要在这里死了吧。?
余烬站直身子,他至死也不愿意再次狼狈的面对孟樱殊。
可是真的不甘心。他心里仍旧充满仇恨,但第一次,他心中却不再单单只是因为自己无法报仇而不甘,而是而是替那些家伙们不值。
他们为了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然而自己却依旧落到这种结局,即使知道孟樱殊也将命不久矣,余烬仍然觉得不甘,对孟樱殊的恨意更是犹如潮水,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孟樱殊扒皮抽筋。
而就在此时,余烬面前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白衣青年的身影,对方漂浮在半空,皮肤在日光下白皙如同透明,他银白色的长发披散,翡翠色的双眸更是如同世间最华美的宝石,这是一个极为美貌的青年,气质如冰山上的白雪,美好到仿佛不是真的,也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他回头看了余烬一眼,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然后便倾身飞向了法相。
和那只巨大的手掌相比,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娇小,就好像是一粒细小的雪花,可他表情一直很淡然,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强大。
他伸出自己的手掌,与法相的手心对在一起。
“等等”余烬只来记得说两个字,却见那法相竟身形一顿,随即从与青年接触的那一小块掌心开始,竟如同碎掉的瓷器,迅速蔓延开碎裂的蛛网纹路。这一切说起来缓慢,但事实上只在一眨眼时间,那裂纹便越来越大,直接延伸至整个法相身上。
轰!!!!!!!
就听一声震耳欲聋地响声响起,那法相竟轰然爆炸了!
可那白发青年也并没有全身而退,他在爆炸下骤然倒卷,余烬急忙上前,在落地前一秒把他接在怀中。
却见青年原本如同白玉一般的面部上,此时竟然也蔓延出了阵阵暗红色的细纹,而他额头上则多了一根刚才没有的粉白色长角。
“我只能,做到这步了”他看着余烬,眼里有几分怀念,又有几分自得,随即就如同飘渺的烟雾,在余烬怀中消散不见了。
余烬一惊,急忙回到识海之内,可整个大殿内都已经没有了麓野的身影,直到余烬找到他平时打坐的地方,才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一只通体白色的幼鹿,那只小鹿似乎天生与众不同,头部两边并没有鹿角,只在额头中间长有一个粉色的小犄角,十分可爱。
它似乎因为筋疲力竭而陷入了沉睡,尽管呼吸微弱,但依然努力着,这让余烬心中多少松了一口气。
只是小白鹿似乎睡的极不安稳,不时还会瑟瑟发抖,可识海内并没有可以盖住它的衣物,余烬便将自己的婴魂小人依偎在幼鹿怀里,希望能给它一点温暖。
说来也怪,在婴魂小人靠近以后,那幼鹿的颤抖便消失了,余烬摸了摸小白鹿的脸颊,便从识海内退了出来。
他沉着脸色,一步一步走到了孟樱殊身边,此时那倚靠在树上的男人是前所未有的狼狈,江时尧力气不小,匕首插的极深,让现在已经成为凡人的孟樱殊不敢轻举妄动。?
而没了金色法相,他如今连凡人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