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脾气秉性认知偏差到天涯海角,沈休眼神略带几丝不以为然,他屈尊提点:“程愿,你高看他了。”
程愿不解地看过来,沈休拍拍他肩:“有时候你跟宣赢很像,算我一点私心,让你现在走是为了你好。”他转身靠在桌边,“等这话从宣赢嘴里说出来,你才这真的难堪。”
“他..不会。”
“他会与不会都没关系,我好不容易将他拉出来,如果因为你的事,牵扯到宣赢,我不会留你。”沈休示意他手里那份文件,指点的非常隐晦,他也不理会程愿这句带有自我怀疑意味的不会,直接敲定,“离开之后你可以跟他做朋友,我不拦着,私人助理我会另找人。”
程愿在书房僵硬地站了良久,沈休不开口赶人,也不改变态度,程愿在彼此的沉默着真正地明白过来,他的的确确已经无法回到宣赢身边。
“沈总,我...走了。”程愿微微弯腰。
佣人在门口恭送,沈休吩咐:“让司机送他一趟。”
程愿浑浑噩噩地下了楼,出了朗月大门,才发现雨势很大,他不禁担忧,宣赢那里的天气是否也这样恶劣,他还有没有再次发烧,还有...杨如晤有没有把他照顾好。
“程先生,走吧。”司机把伞撑在他头顶,“车已经准备好了。”
似乎连空气都在为程愿哀悼,沈休在窗外看着那道削瘦的背影,拧起眉心惋惜地叹了口气。
傍晚的天色在雨水下格外昏沉,几分钟后,沈休转身,拿起桌上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对方接的很快,但没有主动开口说话,片刻,沈休从手机里听到一片嘈杂的声音。
有雨声,有热闹的叫卖声,还有车铃清脆的铃声。
他们似乎在外面。
“杨如晤!”宣赢回头看见杨如晤没跟上,手持手机静静地站着,“你在通电话?”
下一秒,沈休听到嘟地一声响,对方给挂了。
杨如晤摆摆手,走过去:“没有,走吧。”
相比于海安的瓢泼大雨,这里则变成了绵绵细雨,杨如晤把宣赢的床霸占了一下午,交代一小时之后的叫醒服务,也因宣赢再次睡着没能醒来。
饿了一天,二人出来觅食,宣赢原本厌恶这里的一切,可能是因为饿狠了,看什么都好吃看什么都想要,竟不觉心生几分平静来。
这里的环境比海安那个一线大城市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二人在附近久逛半天,才勉强找到一家看起来还算看得过去的餐厅。
走上台阶,杨如晤先他一步,本欲推门,不曾想手臂一紧,他回头看,宣赢一手抓着他,一手指着斜对面一家饺子馆,问咱们吃饺子行不行。
杨如晤依他前去,二人各点一份,不久饺子上桌,宣赢着急地夹起一只,一下子被烫了舌尖。
“没人跟你抢。”杨如晤倒杯水给他,“不用急,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