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贺此勤出差在外,原本通知家里也是这两日就要回,偏巧给父母打电话没人接,他又打到家里,冯姨不敢替主人做主,就把赵林雁出意外的情况告知给了贺此勤。

他与宣赢一行人的航班没差多久,贺成栋忧心妻子自然也忧心儿子,而且杨如晤一向可靠,考虑几番还是亲自开车去接儿子了。

贺成栋一走,杨如晤一把抓住宣赢手臂,宣赢抬头往他,男人目光既深又凉,他下意识以为杨如晤也要如贺成栋一般来质问他,竟不想杨如晤手腕移动,用指腹轻轻蹭了下他的脸。

“不舒服?”杨如晤问。

宣赢闻言心头忽然一轻,还没等缓解几秒钟,又骤然一痛,他忍着情绪还是那句话:“我成了罪魁祸首是吗?”

病床上的赵林雁睡得不太安稳,呓语几句,嘤咛几声。

宣赢盯着那道纤弱的身影,眼神不甘,又饱含仇怨。

杨如晤后面还说了什么话,宣赢耳膜嗡鸣阵阵,跟刚才看贺成栋一样,只瞧他嘴动,听不清一个字。

两个人在病床边守了一个多小时,护士拔完针后赵林雁悠悠转醒。

她先迷茫地打量周遭环境,挣扎着要起身,宣赢手抬起,到半空倏然停下。

杨如晤衔接住他的动作,扶赵林雁起身:“叔母,好些了吗?”

赵林雁闻声看向他,眼神陌生,竟然很礼貌地道了声谢谢,宣赢一皱眉,偏头想要去看清赵林雁的脸,赵林雁似有察觉,扭头也看过来。

母子二人对上目光,赵林雁大松一口气,很快又哀哀怨怨地叹一声:“宣宣,你又逃课了?”

宣赢跟对面的杨如晤快速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难以置信的意味。

“宣宣?”赵林雁抬手捏住他的半边脸颊,亲昵又嗔怪,“说,又去哪儿野了?作业写完了吗?”

宣赢不知如何作答,他莫名心生恐慌,求救似的看向杨如晤。

杨如晤还未发声,病房一开,宣赢看过去,贺成栋父子一前一后踏进了病房。

赵林雁也循声看过去,目光越过丈夫,停在贺此勤身上:“你可回来了,管管你儿子,他今天又逃课!”

贺此勤脚步猝然一顿,眼都不眨地看着赵林雁,半晌,颤抖地叫了一声妈。

这个称呼彷佛关掉了某个阀门,赵林雁身体僵住,眼睛细细发颤,她就这样沉默良久,随后眼睛急切地探寻,像是着急要找什么。

当目光转到宣赢的方向后,赵林雁狠狠喘了几口气,嗓音也不再轻灵:“宣赢,你回来了?”

被过去揪住的窒息感慢慢地松下来,宣赢嗓音干涩:“嗯。”

贺成栋坐到妻子身边,温声询问感觉怎么样,赵林雁安抚般地拍拍他的手,说没什么不舒服,就是手臂很疼。

左臂上固定着夹板,贺成栋安慰几句,只告诉了她左臂轻微骨裂,需要慢慢将养。

赵林雁表现的非常乐观,摸摸自己的左臂,忽然看向宣赢:“宣赢,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应该怎么解释,我不知道在外你的母亲是那位姓任的女士,还是说不该去擅自找你。

宣赢静静地等着她下半句话,然而等到护士来送药,赵林雁也没再说出一个字。

在场所有人都默契地给了他们母子足够的时间,他们不做打扰,眼神或在别处或在他们身上。而这对母子也将断绝了多年的默契重新连接了起来,他们互相对视,却执意将沉默发挥到底。

宣赢发觉自己仍然能从现在的赵林雁身上看到以前的痕迹,那时她也如现在一般,明媚娇艳,既像温室里的花朵,又像夏天里的晚风,温温柔柔,让他敬爱不已。

“还有要说的吗?”宣赢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