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嗯。”程愿应一声,取下他点在下巴上的手机,“休息吧,楼下钟姐收拾好了,我下去了。”

宣赢抬手按下他肩头:“就在这儿睡吧。”

程愿回头笑笑,披上衣服慢慢系着扣子:“你身边有人睡得着吗?”

因为睡眠质量极差,宣赢对睡眠环境要求很高,不能有一丝光亮,也不能有一点动静,尤其不能与人同床共枕。

说话间程愿穿好了衣服,双手扶在床上,倾身过来说:“我们说过,只谈性,不谈情,如果我听你的留下,我们就越界了。”

宣赢闭着眼笑了声,随意摆了下手,让程愿走了。

随着夜深,沈园一切归于宁静,宣赢站在阳台处,端着一罐冰可乐喝。

他与程愿是在四年前沈休的订婚宴认识的,当时彼此都没什么印象,来年二月份程愿奉命来沈园取东西,他们才算正式相识。

程愿原来是沈休的助理,在得知他与宣赢相识之后,沈休将他调到了其他部门,职位换成了高级顾问,不用坐班,时间自由,只有一点,要求他兼顾宣赢。

在沈休的特意安排下,程愿成了宣赢的影子,宣赢所在之处必定有程愿的身影。

宣赢与疾病斗争了十余年,从抑郁转到双相,他一方面对自己精神以及身体状态门清,一方面又极其抗拒医院与心理咨询师。

刚认识程愿时差不多是他情况最差的时候,连沈休都束手无策,程愿坐他对面聊了几句,就在这短短的一小时里,宣赢感觉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非常愉悦,甚至还主动回忆了几分钟过去的碎片。

当发觉程愿可能对他进行了催眠时,宣赢的意识极快地建立起防备,恍惚间见到程愿温和的笑脸:“睡一觉会好一些,你只是太累了。”

宣赢莫名接受了睡觉的指令,一觉醒来身轻如燕。

程愿很善解人意,得体温柔,平时来往,他从不以心理咨询师的身份与宣赢对话,更不会高深莫测地发言一些鸡汤感言,他说他们可以做朋友,想聊什么聊什么。

宣赢对他防备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慢慢放下戒备,时而也会跟他聊些心里事,程愿并没有表现出那种窥视秘密的态度,听见某个惊世骇俗的词,他会又好笑又吃惊地对宣赢哇哦一声。

久而久之,宣赢很信任他,把他当做一面镜子,程愿能帮他照出一切狼狈,然后顺其自然地帮他赶走。

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某个下午,在天星,他们谈及关于bo.起的话题。

事情顺其自然又稀里糊涂的发生,性亢奋既令宣赢饱受折磨也在释放之后倍感舒爽,一切结束之后,宣赢觉得心底所有的燥郁就随着某种东西的涌出而消失,看到程愿满脸通红的喘息时他有一丝懊悔,可身体与精神的舒畅很快又将微弱的懊悔淹没。

之后再见面,宣赢十分刻薄地说:“心理医生跟病人滚在一起,你很失职。”

程愿把一份文件递给他,不气也不恼:“你从来不是我的病人,我现在也不是心理医生,这是体检报告,上周刚做的,我很干净,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宣赢翻看几页,扔桌上后笑了:“你不亏,我也是,希望你保持干净。”

然后他们约定,无论床上还是床下,他们只谈性,不谈情。

其实性伴侣这个词宣赢不是那么喜欢,褪去衣衫在一人身上化身为野兽,但他无法控制那种上瘾般的渴望,好在程愿进退得宜,也从未提出过任何不满。

四年的时间,宣赢有时会认真想想,他是否喜欢程愿,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这种喜欢很朦胧,亦或可以说不真切,因为在程愿身上宣赢最大的感受只是舒服,而那种情感间必备的激情碰撞全然没有。

回到贺家已是第二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