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晤拨出宣赢电话,提示对方已关机,很快手机一震,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
[杨律,多谢你今晚带我看烟花,别担心,单凭这一晚,我以后会尽量少给赵林雁使绊子,回酒店了,晚安。]
宣赢言语礼貌,浑然把今晚的种种当做了某种交易,似乎说你杨如晤对我好几分,我心里有数,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多少会收敛一些。
至于其他,宣赢不提,也根本不信。
深夜的路灯寂寥明亮,杨如晤从烟盒里抽支烟出来,攥在手里捻碎,直到烟草在手里变得黏湿,杨如晤打开车窗,往外重重一抛。
司机按宣赢的要求开车在港城兜转了一大圈,凌晨三点多,宣赢才让司机开车回酒店。
临下车前宣赢另外给了司机小费,眉眼弯弯跟人道谢。
总统套房位于顶楼,踏进电梯的那一刻,宣赢喉咙里止不住地一阵阵干呕,他吸气克制,咬牙忍着,但当打开房间的瞬间,身体里的难受顿时转变为了怒火。
偌大的房间里黑漆漆一片,落地窗边透出城市灯火,临窗沙发里坐着一人,背对着他,安静的如同一块磐石。
程愿从回来一直坐到现在,等宣赢把他贴心送来的那袋药品狠狠甩在他脸上时,程愿才动了动眼睛。
房间未开灯,视线模糊,程愿很久才反应过来,迟疑道:“宣.....宣赢。”
宣赢缓缓发笑,双臂搭在程愿两边,倾身将他禁锢在身前:“程愿,你长本事了。”
程愿下意识地后仰,想开口解释,却又不知怎么解释。
“保健品?”宣赢一想到当时傅序南的眼神,就好像自己被剥光扔在了大庭广众之下,“你把我当什么了?啊?程愿,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睡了那么多次,你把我当什么了!”
宣赢不知不觉把手卡在了程愿咽喉处,程愿憋着呼吸无言以对。
“说话!”宣赢不住地往外喘粗气,“连你也看不起我是吗?连你也觉得我理所应当跟杨如晤走是不是!凭什么!”
程愿明明不想哭,但一行眼泪还是没忍住从眼眶滑落,他气息微弱,声线苦涩:“宣赢,你不知道你喜欢上杨如晤了吗?”
宣赢即刻就想反驳,话到嘴边时他脑海里闪出特属于杨如晤的微笑,若有似无,纵容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