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晤不为所动:“能做到吗?”
宣赢猛地眨了下眼,吓坏了似的,他嘴唇紧抿,鼻翼翕动,就是不开口。
“说话,”杨如晤手指持续用力,语气却柔和了几人,“别怕,我就在这里,能做到吗?告诉我。”
每一次左右为难,每一次濒临崩溃,总是杨如晤在身边,引导他应该如何去做,就像现在,宣赢感觉自己心底的那根刺被杨如晤抓住了,他一边查看伤口,一边微微晃动,等待某个时刻,伺机挖出。
宣赢抬起双手,虚虚地抓住他手腕:“可以,我可以。”
“好,我看着你呢,别躲更不用怕,”杨如晤说完,又冷血无情地补充,“把你的眼泪擦掉。”
宣赢听从了指令,抹干自己的脸,杨如晤把手放下去,下一刻,随着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敲响,杨如晤所说的那把刀好像渐渐抵到了咽喉处。
宣赢向前看,周决明推门而入。
第105章
现实情况与想象的大相径庭,宣赢本以为自己会恶心难忍亦或惊恐连连,可实际上并没有,他只是麻木地坐在杨如晤的身侧,安静地听着两个人彷佛老友般和谐叙话。
对,老友。
周决明熟稔地叫他如晤哥,而杨如晤也并未反驳,嘴角噙着一抹尚算温和的笑,不时地点下头。
除了在初见宣赢时错愕了一瞬外,周决明便视他为空气,站在杨如晤另外一侧,从容地撑着手杖,开门见山地讲述为何求见。
主要还是依齐皓为中心,周决明说齐秉屹已经聘请了金牌律师团给齐皓辩护,言辞中殷切地捧着杨如晤,他说再金牌的律师团也抵不过杨如晤,并且透露关于齐皓所涉罪名共计六项,目前已经打掉两项,其余几项也正在寻找别的突破口。
金牌律团果然撑得起名号,虽然近些年国家一直在打击权色交易下的腐败,但刑法规定的受贿罪对象是财物,也就是说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务中,财物仅包括财产性利益,而并未将性贿赂纳入到适用范围。
这样一来,运作与辩护空间便大了很多,权色交易可以扯成不正当关系,只受道德谴责而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通过周决明的嘴,齐皓入狱俨然成了窦娥冤,宣赢从他得意洋洋的神色里,彷佛又看到了少年时代的恶魔,当年他也是这样道貌岸然,以优异的成绩雄厚的家世作为掩护,对他痛下毒手。
周决明站着说了得有一个多小时,其中不乏令人啼笑皆非的想法,他竟问有没有可能对齐皓进行无罪辩护,饶是宣赢这个门外汉,都觉的周决明在痴人说梦。
杨如晤没让人送水,也不说请他坐下,周决明忽视他礼数不周,把肚子里的想法倒完了,末了又说,若杨如晤真的不想蹚浑水,给个辩护方向即刻,无需亲自出面。
杨如晤原先微阖着眼睛,确认周决明不打算继续说了,揉揉鬓角睁开眼睛,开口却是与齐皓无关。
他和和气气地问:“决明,我前阵子听说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