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晤最近没出现在贺家,听赵林雁说他去外地出差了,算下来已经一周左右没见到那张薄情寡义的脸了。
宣赢伸出手,程愿抿唇一笑,把手机放到了他手里。
“杨如晤,怎么了?”宣赢问。
从进入贺家的那天开始,贺成栋就说他可以叫他哥,杨如晤这些天的一言一行也确实很有兄长的风范,但宣赢固执地认为那家子没一个好东西,对杨如晤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杨如晤似乎在开车,隐隐能听到车轮声响,他对宣赢的态度已然习惯,很平淡地通知他:“此勤回来了,早点回来,晚上一起吃饭。”
宣赢忽然坐起,程愿反应不及,一双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顿在半空,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宣赢对他摇摇头,示意没事,然后回答杨如晤:“好啊,我会早点过去。”
挂完电话之后宣赢僵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通话过程中程愿离他很近,自然听到了谈话内容,还未等说什么,就见宣赢猛然起身,快步走到了更衣镜前。
里面的男人长的很好看,头发微微遮挡着眉角与耳尖,他的皮肤很好,五官轮廓尽显优势。
这镜子太清晰了,甚至连肌肤纹理都看得一清二楚。
宣赢看见有一双手出现在镜子里那个男人的脸上,先是轻柔的摸,慢慢变成了蹂躏的味道,他的脸颊逐渐变红,眼睛似乎也泛起了血色。
“宣赢。”程愿及时出现,用力按住他的手腕,言辞却十分松弛地跟他玩笑,“这张脸跟着你真是受苦了。”
宣赢看眼自己的手,又看看镜子里自己的脸,随后反扣住程愿的一只手腕,嗓音近乎无情:“程愿,笑一个。”
程愿没笑,反而还皱了下眉。
“我让你笑一个!”宣赢推住他肩膀,“好好给我笑一个。”
程愿在这一秒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看着宣赢彷佛在看另外一个世界,他顺从地对宣赢露出一张完美的笑脸,眉眼弯弯,温柔又可人。
宣赢就挂着这张从程愿身上学来的笑脸踏上了回贺家的路。
白武士仍停在大门口,宣赢下车后,程愿思索几番,下车追上他,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指,然后轻柔地捏了几下。
这是一个很耐人寻味的行为,即便在床间,他们只做最原始的动作,类似牵手或拥抱这样温情的动作从未有过。
宣赢略微诧异,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言辞笃定:“都说久病成医,程愿,你有心事。”
“什么时候回沈园?”程愿问。
沈家族亲众多,另外加上明里暗里的关系也多,越到年底越忙,有些关系沈父与沈休不宜亲自交际,往年都是宣赢与沈家老二作为沈家的小辈走亲访友。
今年因在贺家,他已经算很清闲了,沈泓头两天打电话催他回家,说他要再不回来,等明年他也撂挑子不干。
“跟亲弟弟见完面,吃个饭就回。”宣赢说。
程愿紧了紧手,试图阻止他去贺家:“你先答应了任玥,放了她鸽子她可是会生气的,我们不要去贺家了。”
“你回趟沈园,跟她见一面。”宣赢说,“你就是我,她不会生气。”
程愿罕见地无言。
“你在担心我?”宣赢抽出手,自问自答,“不会的。”
最近由于周围环境变化,程愿能察觉出宣赢在强压着内心的波动,时间久了,明显又躁动起来,虽然没有以往激烈,但从在家里时他在镜前的动作,令程愿万分担忧。
生病是每个人的权利,不同人群所反应出来的症状也不一样,程愿习惯性保持理智去分析宣赢的情况,根据他所了解,宣赢处于躁期时尖锐激烈,自大自负,浑身充满激情,同时也充满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