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就要碎成残渣,然后跟这把大火融为一体。

煎熬过后,杨如晤终于放下遮盖在他眼前的手。

对视的瞬间杨如晤深沉的眼睛在他脸上缓缓游离,那眼神似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无情地刮刻眼前的肌肤。

宣赢嘴角颤抖,隐忍地大口喘气,眼角畅意未收,猛一被这把匕首捕获,连心脏都忘了跳动。

“这就爽了?”杨如晤腾出手扶了下眼镜,那双曼妙深情的眼睛在镜片之后尤为赤裸,他扯扯嘴角,似在责备,“你也太好满足了。”

消失多年的怯懦在这一刻仿佛又偷偷露出来,宣赢不敢再与杨如晤对视,慌忙抓住杨如晤握在腰侧的手,放在唇边讨好般地亲了一下。

也想说:杨如晤,你别这么看我。

杨如晤俯视着宣赢,以极其平静的态度盯着他舔咬自己的手指,当指尖浸满濡湿,他反手握住宣赢,偏头在他腕间的伤疤上细细亲吻。

宣赢微怔,忽然就哭了,杨如晤一顿,放下他手腕,重新把手掌盖在他眼上,沉身征伐。

宣赢的眼睛在杨如晤的指缝里看见天花板开始剧烈地晃动,身体里的痛感也随着晃动逐渐变为一股奇妙的渴望,他的所有被杨如晤掌控,顺从身体也顺从节奏闷哼出声。

恍惚间,他听见身上的男人对他说:“宣赢,你记住,在我这里,你从来没有撤退的选项。”

“但我不勉强你,我如你所愿。”

如他所愿吗?宣赢想开口问,能不能扔下一切,跟他私奔,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安渡过一生。

宣赢知道,杨如晤不会的,这种幼稚又可悲的想法与杨如晤这个人并不匹配,偏执是他,而杨如晤,从始至终清明至极。

“我说的都记住了吗?”杨如晤声音比平时多了一丝低沉,不过整体仍然醇厚平缓,见宣赢不答,再次询问,“记住没有?”

这一晚杨如晤要他的记住的东西太多了,宣赢一条条捡,但捡完一条忘一条。

“记不住是你的问题。”杨如晤告诫,“不能算我没说。”

这一次欢爱确实是他所求,宣赢断断续续地说好,把责任尽数揽在自己身上。

外面的雨下的好大,砸的窗户啪啪作响,那一缕藏在窗帘后面的天光灰暗阴沉,再也辨不清到底几时几刻了。

夜晚太长了,宣赢几度昏厥几度求饶,杨如晤似要将他血肉榨干,不知疲倦把他翻来覆去地弄。

在某个杨如晤擦汗的空隙,宣赢盯着他的脸部轮廓,莫名想起了初次去往贺家的那晚。

那天是冬至,天空飘着雪花,有一个男人从车里下来,镜框在他眼底折射一道光,淡声对他说,我是杨如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