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需要多说,明德诚和杨雨媚此前在贺远面前装华侨,结果一屁股债的事?被明汐轻松抖了出来?。比起明德诚这张久经世故的厚实老脸皮,杨雨媚显然端不住一些,面上的顾虑更多。
作为一个?母亲,杨雨媚不想让明玥在丈夫面前丢脸。
所以,明汐坐下来?之后,杨雨媚就紧紧地盯着?明汐,眼神?满是戒备。
明汐也将目光转向杨雨媚,投过去的眼神?清清淡淡,就像夜风吹过长?街,不带一点旧情,空空荡荡只有往昔记忆的回响。
如果明德诚和杨雨媚两人之中,她对谁还残留着?一点旧情,那个?人不是明德诚,而是杨雨媚。
但是,她已不是小时候渴望母爱的孩子了。杨雨媚以前是唱黄梅戏的专业花旦,这种戏曲明汐也是唱得极好。不然,当年在第一次行业圣诞聚会上,她倘若没有一点唱功怎敢随意表演?
她年少学习黄梅戏,也不是刻意讨杨雨媚欢心,而是来?到那个?家,每当杨雨媚练嗓子,她都会专注听一会。那时候,她特别期待杨雨媚练完嗓子后能转过头看她一眼,但这样的期待,总是落空,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小时候的她真的渴望过杨雨媚的……母爱,现在,她拥有了财富和事?业,还见识了真正的爱是什么,对杨雨媚的认知已变得非常客观。那就是杨雨媚从始至终没将她当过自?己孩子。
那么,她和杨雨媚之间,就算有过母女?之名,也是没有母女?的情分可言。
明汐终于不再表演客气,流露出更真实一点的样子,不变是她一直笑着?看向他?们,唇边笑容看起来?挑衅又满不在乎。
这笑,让杨雨媚紧张不安,令明德诚捉摸不透,也让明玥心生厌恶。
“明汐,你爸你妈好不容易回来?,今天一家人团聚,先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贺远再次出面,又用他那套体面的言辞打圆场。
好啊!明汐挑了挑眉,看向虚伪的贺老板,爽快地应了一声,仿佛真的给了贺远这个面子。
贺远好久没见到明汐这般乖顺反应,差点受宠若惊。
多么可惜,明汐居然成了他的小姨子,又多么令人兴奋,他?变成了他?的姐夫。
贺远露出了一点笑意。
然后,明汐已经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她第一个?举起杯子,朝向贺远,原本清爽的笑意奚了两分:“贺总,宁城竞拍会的事?,多有得罪呢。”
有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竞拍会的事?,贺远想到就丢脸,在这个?家庭聚餐被明汐直接提起,贺远只能努力保持自?己颜面不丢失。
“明汐,你明明不想要那一宗地,为什么还要跟我抬价?咱们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是不是?”贺远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妥帖又无奈,听起来?却十分的惺惺作态。
一旁的明玥听了,眉头一皱。她察觉到,贺远现在在明汐面前,态度已然在低位,全?然没有了竞拍会上高高在上的姿态。
那是因为现在贺远手上的资产加起来?还不如明汐手上的那三宗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