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德子放着的手机嘟嘟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三个字“刘信军”。
德子和彩妮还在唱歌,明汐拿起手机,朝着德子示意了一下。德子放下麦克风,赶紧跑过来,拿起手机接听。
彩妮自然也停了下来。
梁见铖转过身,按了墙上的消音模式。
包厢里突兀地安静下来,只剩下德子接打电话的声音:“刘哥……你到了吗?好,我?等下来接你……”
明汐直接站起身来,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德子顿时明白了,更加热情谄媚地改了口:“哈哈,刚刚明汐说她来接你,刘哥你要不直接在大堂等一下哈!”
明汐笔直地站着,梁见铖微微抬下头,两人刚好对视。
梁见铖不知道这个刘信军是谁,但从杨康德的态度和明汐的反应来看,感觉这个人挺不简单的。刚刚起身的时候,明汐明显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即将去面对和解决一件重要的事情。
没想?到,还没等他主动提出陪同?,明汐先向他请求:“梁见铖,你能陪我?下去见个人吗?”
梁见铖没一点?犹豫,甚至没点?头示意,便直接站起身来。
走出包厢前,明汐重新穿上了花了大几千买来的外套。
梁见铖跟在她身后,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电梯口。明汐有?意开口,坦然简洁地介绍起刘信军:“这个人是我?爸的债主。我?爸欠他二十万,还想?把我?抵给?他。”
梁见铖听着,眉心微微蹙起,目光沉静思忖,并直直地看向明汐。
明汐忽地歪着头:“梁见铖,你比较懂法律,我?爸的债跟我?没关系,对吧?”
梁见铖简洁作答:“对。”
这一个字,仿佛给?了明汐十足的底气和信任,扯出一个满不在乎又带点?赖皮的笑容来。
梁见铖单手插在裤袋里,神态松弛有?度地问:“所以?现?在是要去会?会?这个债主吗?”
梁见铖一直都?知道,明汐家里有?债务,去年在金鑫酒庄他就?从金老板那?里听说了明汐家的情况,也明白她最初为什么要从宜城逃出来。
法律上,这个债的确跟明汐无关,然而现?实社会?中,从子女入手讨债的情况不少见,很多时候,法律是法律,公序良俗和现?实情况又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如果?债主都?追到海港来,事情更没那?么简单。
当下,梁见铖已经做好了为“好友”还债的准备了。
“哪能说是会?会?呢,我?还没那?么大能耐呢。对方?可是我?们宜城本地的社会?一哥,梁总您等会?儿,尽量帮我?撑撑场面,好吗?”明汐眼眸明亮润泽,主动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有?人真?是越发淡定了,梁见铖看不出明汐有?一点?紧张的样子,不需要他撑场,他觉得明汐也有?足够的能耐去面对那?个债主。
不过
“好啊,我?以?前也混过呢,不用担心。”梁见铖开了句玩笑话。
明汐微微垂下眼,看了看自己的鞋头,缓缓说出心里想?法:“我?也知道那?个债跟我?没关系,但我?总归是因为这笔债从宜城逃出来的,我?逃出来的时候,是没能力解决这个事,只能逃避面对,但债主手上还有?我?的‘卖身契’,我?知道那?没有?法律依据,总归让人心里不安生,一直都?不敢回宜城,今年过年我?想?大大方?方?回去,在彩妮家过年……”
正是因为这样,明汐打算下楼迎一下刘信军,包厢里太吵了,没办法谈事说话。
电梯开了,明汐往里走着,梁见铖跟着她后面进来,明汐旋过身,明亮的眼睛落在梁见铖英俊而从容的脸上。
这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