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令刘军崩溃的是,等他从地上站起来才发现,他整条裤子上全都沾染上了带血的泥土,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血腥味。

刘军脸都吓白了,这哪里像是抛尸现场,简直就是命案现场啊!

高寰宇找来一根树枝,轻轻将附近的积雪扫落,从口袋里拿出手套和胶袋,蹲下身从地上取了一些泥土,装进胶袋里以便看得更加清楚。

果然胶袋里的泥土跟刘军身上的湿泥一样,其中不断有融化的血水渗出来。

“我知道了!”

高寰宇眼里闪过一丝亮光,神情忽地有些亢奋。

要不是现在天寒地冻,气温太低,刘军恶心得恨不能当场就把身上沾满血迹的裤子脱下来扔了,听高寰宇说他知道了,也只能强忍住心里的极度不适问道:

“小高,你知道什么了?”

高寰宇环顾着四周的环境,语气笃定:

“我知道为什么只有这儿有血迹,其他地方都没有了。”

刘军却还没反应过来,顺口问道:

“为什么?”

高寰宇神情复杂,表情凝重:

“因为那具尸体上的创口,是被人搬运到这个位置后才造成的。”

刘军愣了一下,他脑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仔细琢磨了一会儿高寰宇的话后才大惊失色

小高话里的意思是,犯人先是将人勒死,再搬运到这个位置之后用利器划了四十多道口子?!

人都已经死了,还要进行第二次如此血腥残忍的暴力伤害,这得是多大的仇怨?!

这凶手要么是个嗜血成性的杀人狂,要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

陆战吃了退烧药,昏昏沉沉做了一夜的噩梦,直到一阵敲门声才将他惊醒。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喜,猛地撑起身子,顾不上此刻头晕目眩的感觉,挣扎着走过去打开门,下一秒眼里的光便黯了下来:

“......怎么是你?”

姚文彬皱着眉头一把拉住陆战的胳膊,一边把他拖回床上,一边没好气地说: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陆战闭上眼睛,不想和他说话。

可他不说,却堵不住姚文彬爱说话的嘴: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以为是小韶吧?人家小韶有工作,哪里能一天到晚都陪着你。”

“不过,人家还是很关心你的,今天一早就给我打电话了,说你高烧没退,让我上午务必再来看看你,要是还没退烧就带你去医院。”

陆战刚才还灰沉沉的脸上立马恢复了一点光彩:

“她给你打电话了?还说什么别的没有?”

姚文彬瞧着他,一脸的幸灾乐祸: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该不会是把弟妹惹生气了,怕人家不要你了吧?”

姚文彬难得见陆战这么大反应,一时嘴贱逗逗他,不成想陆战的脸色却一下变得面如死灰,紧抿着的嘴角也轻轻颤动着,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姚文彬哪里见过陆战这么脆弱的表情,一下慌了神:

“我开玩笑的,不会真被我乌鸦嘴说中了吧?”

姚文彬那句“不要你了”,让陆战一下想起昨晚韶惊鹊临走时说的那句“后会无期”。

一时间只觉得一阵痛彻心扉的锥心绞痛如波浪般层层袭来,不由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如今他已经再清楚不过,他的脑子虽然忘记了韶惊鹊,可身体却仍然记得她。

面对韶惊鹊时,他的所有身体反应都与往常截然不同,而之前的他却固执地无视这些信号,执意用最恶劣的态度和话语反复伤害她、驱赶她,伤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