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刀锋一样的眼神扫了那战士一眼,他一下就老实不挣扎了,只是嘴里还嘟囔着:

“那么长条辫子,一甩一甩的,咋个能不把你当女的嘛!”

陆战踢了他屁股一脚:

“就你话多。”

那战士痛得龇牙咧嘴地求饶:

“哎哟,我错了,连长,我就这一条好腿了,你再踢就瘸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樊胜男晃了晃脑袋,脑后的马尾随即甩来甩去,想到有时候马尾的确会垂下来对她的工作造成一些影响,经这个战士一提醒,她倒是动了剪短发的心思。

樊胜男笑得爽朗:

“你放心,你另外一条腿也一定能好起来!”

她说完又偷偷瞟了一眼陆战的额头,伤口不深,可有些长,从眉骨一直拉到额角,血淋淋地看着有些慑人。

“你额头也需要处理一下......”

战士的腿伤比较严重,她得先处理那个战士的伤口。

这样一来,就只能让其他人帮陆战处理伤口,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居然有些许别扭。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别扭来自于她想亲自帮陆战处理伤势。

陆战习惯性地皱了皱眉,似乎在樊胜男提醒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额头上有些刺痛。

他抬头环顾了一圈,帐篷里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便对樊胜男说道:

“我只是擦破了一点皮,你先帮他处理伤口,待会儿有时间帮我上点药就行。”

樊胜男听陆战话里的意思是要等她帮他上药,心里又惊又喜,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她努力维持着脸上平静的表情,镇定地点了点头:

“好,那你先用这块止血棉把伤口按着。”

下一秒,樊胜男手上动作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银色剪刀快如闪电般地唰唰两下就剪开了那战士的裤子,有几下那闪着银光的锋利尖端就这么直直冲着战士的大腿根部而去,吓得那战士几次都差点没忍住站起来躲闪,只觉得裆部在刮西北风似的,那凉飕飕的感觉直叫一个激爽!

好在速度快,时间就短,那战士看见樊胜男放下了手里的剪刀,这才缓缓松开紧抠得都快抽筋的十根脚趾头。

谁知下一秒,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啊”

帐篷里突然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回头看了过来,陆战和樊胜男也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那战士一下红了脸,把头埋了下来。

靠近他臀部的位置还插着一根没来得及拔出来的针,那是樊胜男给他打的破伤风......

她面露些许不解:

“这么痛吗?”

那战士红着脸摇头,痛倒也不是那么痛,就是那一下来得太突然,太刺激,太出乎他的意料。

本来樊胜男还打算抓紧时间,连麻药也不上了,直接缝合,一看这战士怕痛的架势,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上了麻药,还要等几分钟才起作用,樊胜男就有了时间替陆战处理额前的伤口。

陆战坐在木凳上,背挺得笔直。

樊胜男拿着消毒棉球站在他面前,微微弯了弯腰,两人的脸之间不过就一掌的距离,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忽然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脸红心跳,拿着消毒棉球的手心也开始冒汗,已经许久没有过的“心虚”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樊胜男心中如临大敌,完了,她又开始紧张了!

她以为自从那次替陆战取出子弹后,就已经克服了紧张的心理,怎么隔了这么长时间,又开始紧张了起来?!

樊胜男担心自己的手又会开始发抖,不敢轻易动作,只拿着消毒棉球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