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磕撞的声音立刻反手拉动床头灯，往床尾方向的懒诺追去。

“你别过来！”懒诺坐在地板上往后撤，看见游子伯坐在床上离他很近。

他红着眼眶说：“谁让你进来的！你出去！”

游子伯看他吓得浑身都在颤抖，想跑又没力气，脚踝一直晃，他不敢下去，又不舍得让懒诺一人在地板上，他姿态极低微地说：“诺诺，你听我说话好吗？”

“我不想听你说！”懒诺不想和他说，也害怕和他说，他不知道游子伯居然会跑到这个房间来，他只觉得自己也被游莅背叛了，摇着头眼泪掉了下来。

游子伯说：“诺诺，你听哥哥说，哥哥真的错了，哥哥不会再逼迫你了。”

“我不听你说……”懒诺摇摇头，眼泪却一直滚落。

“诺诺……”游子伯看懒诺一直掉眼泪，他感觉懒诺是在意他的，但是里面的负面情绪缠绕得太多。

他将懒诺的茫乱看在眼里，说：“诺诺，哥哥下来了。”

“不要！……”懒诺的第一反应是尖叫，但是话音到最后却变成绝望和哭腔，仿佛又一次要被猎人拖回去的羔羊。

游子伯无视他的恐惧，从床上轻轻、缓慢地跪了下来。

懒诺惊惧的泪眼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怔愣。

他看见那个一直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画家以承担责任的姿态跪在他面前，他的泪珠子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