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儿一脸懵的随着郑川跪下,郑川又道:“贵人恕罪,我娘眼睛无法视物,且年纪大了腿脚不便。”
“无妨,”一本正经道:“我乃陛下身边女使,一月前有人参车长史与朝中官员勾结,贪墨银钱,我奉天子命,前来平邑探查真相,但我对此地的情况不太熟,还请郑统领相助一二。”
若是方才,郑川许是还会怀疑一二,但如今木清辞拿着天子令牌,且宫中确有女使,他自是不疑有假,“能为陛下办事,是下官的荣幸,而且下官早就觉得车邛有问题了,现在终于有人来查他了,女使若有需要,尽管吩咐。”
“哦?”车邛的名声在平邑是极好的,上下皆信服,倒是没想到能够从郑川的嘴里听到这话,“何出此言?”
“我也不知道,”郑川嘿嘿笑了两声,“就感觉他这人伪善至极,而且平邑城中之前并不是没有流民的,车邛在城外十里处为他们建了一个难民暂住的庄子,说是会为他们寻合适的居住地和营生,基本上三个月都会送走一批人,江州各地的流民都闻声而来,我之前问过车邛,他将这些人都安顿在何处了,他并未与我详说,只道是都安置好了,让我莫要操心。”
“刺史呢,他二人关系如何?”木清辞又问。
郑川:“刺史是四年前刚上任的,他二人关系极近,但刺史这人十分固执己见,不怎么听取我们这些下属的意见,都是让车邛来与我们交涉。”
“起来吧,”木清辞大概有所了解,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我虽相信郑统领,但为了保险起见,还请三位服下此药,事情解决完之后,我自会给你们解药。”
刘燕儿犹豫地看向郑川,只见郑川二话不说就打开瓷瓶倒了一粒药吞下去,而后又看向木清辞,“女使,此药我服下即可,我母亲年迈,内子刚生产完没多久,女儿尚需母乳,可否请您通融。”
木清辞想了片刻,轻叹口气,“罢了,待会儿你就拖着这几具尸体去长史府,找长史要一个说法。”
“啊?”郑川不解,“姑娘这是准备光明正大的查吗?”
木清辞笑笑:“不,是你与他撕破脸。”
郑川:“......”
“还请夫人和老夫人收拾东西,与我的人离开。”
“女使,为何要带走他们?莫不是还不放心下官?”
木清辞起身,拿过桌上的刀,朝那三人走去,手起刀落,直接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不想他们死就听我的,我若是想杀他们,方才早已动手了,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收拾东西,一刻钟后,会有人来接你们。”
郑川还有些犹豫。
刘燕儿握了一下郑川的手,笑道:“夫君放心,我相信这位......女使大人,我会照顾好娘两个孩子的,你且安心做事即可,女使选择你,那就是陛下选择你,这等光宗耀祖的事,你可莫要办杂了。”
郑老夫人也在一旁符合,“燕儿说的对,”
郑川看着妻子真挚的目光,镇重地点了下头,“嗯。”
木清辞看着这一家子脸上的淳朴至善,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嘲讽,原来这天下愚忠之人竟真有那么多,将天子的命令视得比命都重要,甚至不辨真假。
忠君爱国?
呵,最后的结局呢?
郑川想到方才去给他传信的李忠,他是瞧见了这一幕的,便问:“女使,李忠......”
“这你就不用管了。”
郑川应道:“是。”很快便又问:“我如何去寻女使?”
木清辞:“不用,我有事自会来找你。”
木清辞又问了一下矿山以及城外庄子的所在地才离开,出了郑府,很快便有人从暗处走出来,“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