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辞弯腰捡起画作,待看清上面笔墨勾画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这画风她十分熟悉。
这不是……沈榭的画风吗?
所以他就是车晚清口中的许先生。
但他此刻不应该是在青州吗?
也不容木清辞仔细思量,她想起自己方才让蝶衣送去长史府的那幅画,若是被沈榭看到了……
思及此,木清辞将画作放桌上,转身便跑出了茶楼,一路朝着长史府的方向去。
而另一边,沈榭本在耐心地教车时言作画,小厮突然进门来禀,“公子,先生,外面来了一名女子,说是听闻公子喜爱作画,她家姑娘便亲作了一幅,拿来与公子瞧瞧。”
沈榭放下正蘸取颜料的笔,嘴角微勾,他方寻到一点苗头,竟有人来与他抢饭碗。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车时言心中也十分信服沈榭这位先生,他怕沈榭误会自己对他不满,忙着解释,“先生,我并未让父亲再寻其他先生了。”
说着,又看向小厮,一副忙着撇清干系的模样,“你去让她回去吧,说本公子已有先生,与她家姑娘恐无师生情谊了。”
小厮正欲应声,却听沈榭道,“公子不急,既敢来自荐,那想必这位姑娘的画技亦是十分了得,我素来爱画作,也想与同道中人多交流一二,不妨先看看此画,再做决断?”
沈榭想着自己才来这里没多久,就有人意图顶替他的位置,不排除此人有刻意的成分,兴许见上一见,便能知晓他的目的。
听完沈榭这话,车时言犹豫片刻也就点头道,“那好吧,就依先生所言,去请这位姑娘进来。”
“但是先生千万莫要误会,在时言心中,只有您才是我的老师。”
沈榭:“公子抬爱,受之有愧。”
“先生过谦了。”
小厮很快就将蝶衣带进来,在看到里面之人是沈榭时,她脚步骤停,脑中刹那间空白,下意识将手中画卷抱紧了些。
沈榭旧时因为木清辞的缘故,也与裴熙川见过不少次,自然也是识得蝶衣的。
如今在此处见到她,心里也有了大概猜测。
车时言见二人神情,狐疑地问:“先生,你们认识?”
“……”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怕不小心说错话,穿帮了。
蝶衣瞧着形势越发严峻,便说了一句棱模两可的话,让沈榭看着圆,她来配合。
“公子,姑娘在寻你。”
沈榭明白蝶衣的意思,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她如今在何处?”
“客栈。”
车时言挠挠头,满脸疑惑,“姑娘?”
沈榭想着自己之前编撰身份时,并未说家中有兄弟姐妹,如今便只能道:“公子有所不知,家中曾为我定了一门亲事,后家道中落,我不愿耽搁她青春年华,就写了一封退婚书,只是没想到,她竟寻我寻到此处。”
蝶衣明白过来沈榭的意思,便也做出一副为自家姑娘抱不平的样子来,“许公子,我家姑娘从收到你的退婚书后就一直茶饭不思,后听闻你独自离乡,想起昔日情谊心有不甘,她便想再见公子一面,问清缘由,以全心中执念。故而一路打听,才知公子来了此地,她本打算先安顿下来,再慢慢寻公子,如今在此遇到公子,倒省了不少麻烦。”
车时言听完后也笑出声,“原是先生的未婚妻啊,幸好先生方才劝下我,不然又要让二位错过了。”
沈榭眉心一跳,他倒是宁愿方才没有多这一句嘴。
车时言这个热心肠的小孩却完全不知沈榭的内心,还慷慨道:“既先生心中对她有意,姑娘亦对先生一往情深,有何苦顾念诸多,让有情人相别离呢,我这就让人去客栈将姑娘接过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