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是感染了天花身亡，起因就是皇后让人将一个得过天花的孩子的虎头娃娃放在秦卓的房中，这才导致秦卓早夭。

“陛下，那个虎头娃娃，真的是皇后让人放的吗？”贤妃一字一句地问，身子也忍不住轻轻颤抖。

她之前从未想过，他竟然会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做局。

宣宁帝盯着她，出声问：“你告诉朕，这些都是谁与你说的？是沈榭，又或者是其他人？”

贤妃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宣宁帝笑，笑着笑着嘴角就又血渍溢出。

宣宁帝起身走到她的身旁，扶住她的肩，“你服毒了？”

“陛下，您将人心视作蒲草，随意算计践踏，希望您以后，不会跌在您自己的算计中。”贤妃痛苦的捂住腹部，但眼中却尽是解脱。

“如果早知道会走到这一步，我当初就不该答应您进宫。”

“淑珍......”宣宁帝唤着她的闺名，兴许是想着她即将要死了，许多事也没有瞒着她的必要，“对不住，当时朕以为，卓儿不会有事的。”

“湛儿死后，你一直不愿意见我，我就在想，这些年我是不是做错了，可很多事本身就是没有答案的，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我这人本就生性凉薄，情之一字在我心中本就没有多重的概念，或许这些情意不多，但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愿意交付之人。”

宣宁帝搂住她的肩，从袖中拿出手帕帮她嘴角的血渍擦干净，对她笑了笑，“这辈子是我对不住你，下辈子你如果再遇到我，可要记得报复回来。”

“下辈子，还是别再遇到你了吧，太痛了。”

说完这话，贤妃就闭眼靠在宣宁帝的肩上，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安静的渡过这最后的时光。

思绪仿佛又被拉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候的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会有一日走到这个地步吧。

宣宁帝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坐了许久，他也不清楚贤妃是何时气绝的，等他伸手去探她的鼻息之时，她已经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