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遂发怒,裴熙川只好垂头认错,“徒儿知错,师父莫要气坏了身体。”
黎遂这断时间独自生了好久的气,一时间得不到发泄,现在看到裴熙川,心里更加来气,“行啊你们,怕都是将烟云阁的规矩忘得差不多了是吧,依我看,我就该把你们全都关入禁地,让你们长长记性,一个个的,全都帮着她来瞒我,尤其是那蝶衣,从前我瞧着她最为懂事,没想到她还是藏得最深的那个,瞒着我就算了,她是你的人,竟然连你都隐瞒,你瞧瞧你这阁主是怎么当的,连自己手底下的人管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裴熙川沉默着任由黎遂发泄。
黎遂从前觉得他老是与自己顶嘴,如今见他一声不吭,怎么看怎么不爽,“你哑巴了吗,从前不是总能找到诸多借口吗,现在一句话不说,也是认识到自己的错了?”
裴熙川抬头看着他,犹豫问:“师父,您真想让徒儿反驳?”
“你说。”黎遂气的胡子一颤一颤的。
得到黎遂的话,裴熙川活动了跪的有些发麻的腿,慢悠悠道:“师父您不就是因为也拿这血影之毒没办法,故意寻个借口发泄一通吗?”
黎遂:“......”
“其实您也很清楚,当年那件事,摆明了就是有人想要他们的命,师妹又是过了一年多才与我们联系的,想都想得到她当年定是经历了许多痛苦,只是我们一直不愿意去承认,自欺欺人太久了,自然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才需要找人发泄,这件事是阿陵刻意瞒着的,您又舍不得去骂她,就只能将战火波及,如今您也发泄够了,要不把禁地的钥匙给徒儿吧,蝶衣在里面待了许久,再不出来会死的,您也知道,徒儿培养一个人有多不容易。”
若不是为了蝶衣,裴熙川此次也不会那么老远赶回来。
黎遂抬脚往裴熙川肩上踹了一脚,没好气道:“那么长时间不回来,一回来就想把为师气死对吧。”
裴熙川:“不是您老人家让我说的吗?”
黎遂:“......”
黎遂缓了一会儿才出声,“我把钥匙给你也行,你想办法把你师妹骗回烟云阁,她现在情况不稳定,烟云阁里面大夫多,出了什么事也好及时应对,对了,还有那个思佳,她这些年一直负责你师妹的病,将她一并带回来,还有沈家那个小子,阿陵喜欢他,你把他带回来陪在她身边,防止她乱跑。”
裴熙川:“......”
裴熙川抽出腰上的佩剑递给黎遂,认真道:“师父,要不您直接提剑去把阿陵的腿砍断,这样她保证乖乖的待在烟云阁,想跑都跑不掉,她什么性子您又不是不清楚,她心里记挂着当年的事,如果她爹娘和靖康军的冤屈无法洗刷,她死都会不瞑目。”
黎遂又何尝不知道,可是,难道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
裴熙川:“您不愿意逼她,但是您也不能让我去逼她啊。”
黎遂叹了一口气,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当初就不应该教她轻功,这样,她就不会跑很远了。”
裴熙川:“就算你不教她,沈榭和沈将军也会教,她可是从小被所有人娇惯着长大的。”
“笑话,”黎遂稍有些不满,“他们的轻功能有我的好吗?”
裴熙川:“......”
“可她阿娘却觉得,这辈子最亏欠的人,便是她。”黎遂轻声道。
此话裴熙川无法反驳,因为之前,他也是这般想的。
长平长公主心有大义,为了南靖几乎付出了自己的一生,她却为了让宣宁帝放心,让箫家手中的兵权不被削弱从而守护边境百姓,将自己年仅六岁的女儿独自一人扔在那虎狼之地。
常年不得相见。
那个年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