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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长史府突然起火,季兰亭的灵堂全被烧毁,刘钦朝忙带人去扑灭,在里面发现了三具尸体,经仵作探查,其中有两具女尸,一具男尸,且年纪都不大,在十四岁到十七岁之间。
车时言和车晚清一直在为季兰亭守灵,大火起的猛,没走出来,但还多的这具女尸又是什么情况?
刘钦朝让人排查长史府的下人,所有人都在此处,他令守卫将长史府重重包围,若非轻功了得之人,不可能会擅自进入或者出去。
就在刘钦朝疑惑之余,有人来禀,长史府后门狗洞处的杂草有被人践踏过的痕迹。
刘钦朝跟着过去查探,狗洞的位置很小,的确只容身形娇小的女子通过。
许是想到了什么,刘钦朝,忙让人去王府看王映秋是否还在王家,半个时辰后,才得到消息,本该在王府的王映秋不翼而飞了。
刘钦朝闭了闭眼,走流程般的审问了一下长史府的下人,又让人去王家找下人询问了一番,最终结案。
王映秋深夜从王府跑出来,进入长史府后与车家姐弟一同死在灵堂。
至于原因,死无对证,无从查起。
回府衙的路上,赵松不解问:“大人,这事细思下来明显不对啊,王家将王映秋看管的很严实,她是如何从王家偷跑出来的,长史府的下人为何偏偏今晚没有守在灵堂?”
刘钦朝回头看他,道:“要不你去问昭国公?”
赵松:“......”
“罢了,”刘钦朝叹了口气,“车晚清大义灭亲检举亲父,这就证明她心中有义,车邛获罪,家眷按理来说要么满门抄斩,要么女眷贬为奴籍,昭国公既然愿意保他们一命,左右他做事干净,想寻也寻不到证据,我便也当做不知道吧。”
赵松笑出声:“人人都说大人与御史大人一样,古板迂腐,我瞧着,大人可比御史大人懂变通多了,之所以有些事不愿意退让,那是因为您觉得不合理。”
“恩师身为御史中丞,坚持自己的原则,紧守南靖律法,这是他的职责所在,即使心中觉得此事不对,但碍于律法,也只能如此,回府之后,就会将自己锁在书房中,暗自神伤。”
刘钦朝始终记得,当年长公主谋逆一案审理结束后,宣宁帝下令诛箫家三族,当时朝中有一半的人反对,认为宣宁帝罚的过重。
箫家半数以上的男丁都在军中,用身躯守卫着南靖边疆安宁,于情,多数人认为该从轻处罚。
唯有钱远山支持宣宁帝的判决,一人舌战群儒,据理与半个朝堂的人对抗。
可钱远山回去之后,将自己关在房中一整日,滴水未进。
身处那个位置,是不得有私心的。
此时的城外,孙力将三人送到城外五里处,递给他们三张文牒:“以后这就是你们的新身份,指挥使都为你们安排妥当了,到了之后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公子喜欢画,指挥使也为你安排好了新的画师,往后,多保重。”
车时言点了点头,这些天的变故让他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但他还是很认真的跟孙力道谢:“请大人帮我谢谢昭国公,之前我还因他隐瞒身份接近我一事多有怨怼,是我小人之心了。”
“公子放心,指挥使会理解你的,时间不早了,你们快走吧,记住,到了地方之后,忘记平邑发生的一切,万不能同别人提起。”
“放心。”
车时言和王映秋提前上了马车,车晚清犹豫片刻后,还是上马车拿出一副画卷递给孙力,认真道:“还请大人帮我将此物交给指挥使。”
说完,车晚清放下车帘,让马夫驾着马车离开。
等孙力赶回宅子时,他本欲先去沈榭的屋中寻他,却被告知沈榭此时正在木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