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映秋虽说是嫡女,但是柳氏入府这几年,也诞下两子一女,且在季兰亭之前的那位夫人,也有一子,在这王家,她这个嫡女的身份可谓就是一个笑话。
自小委屈求全习惯了,王映秋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如今姨夫被人诬陷,姨母本就有所限制,切不可再因为我出头,这些年得姨母庇佑,映秋已十分感激,这就是我的命,我认命了。”
话虽如此,可王映秋心中还是会觉得有些许的不公,甚至有时候在想,若是自己的母亲没有死,她是不是也不会过的这般惨,甚至连亲事都做不了主,此刻也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
车夫人生在商贾之家,又何尝不知,商人重利,若非出类拔萃的男子,女子在他们眼中本就是拉拢别人的工具,又怎会付出多少感情。
车夫人背过身去不敢看她,待情绪稳点下来后才问:“映秋,你与胡员外的小儿子并无交集,为何他会突然提出要娶你。”
王映秋垂眸道:“天气热了,映秋去年夏天的衣服穿着已经短了,祖母嫌我丢人,给了我银子,让我出门置办几身,却不慎遇到了醉酒的胡小公子,他当着众人的面调戏了我几句,我不
愿与他有过多的牵扯,就匆忙回了家,没想到第二日胡员外就上门提亲,因为聘礼给的足,还允诺阿爹日后丝线都从王家订,阿爹便应下了。”
王映秋性子温和软弱,若是当真嫁给了那整日花天酒地的胡公子,只怕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车夫人怜惜地摸了摸王映秋的脸,哽咽道:“你这几日就先安心地待在府中,这件事就交给姨母。”
王映秋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母亲长大一模一样的姨母,红着眼扑进车夫人的怀里,情绪再也没有控制住,哭得抽抽搭搭的。
车夫人离开王府后,直接回了一趟季家,季伟如今年纪大了,季家的一应事务全都交给了车夫人的弟弟季文轩打理。
看到车夫人来了,季伟摒退下人,只留下季文轩在其中。
季文轩出声唤:“阿姐。”
车夫人应了一声,转而对着季伟行了个礼,“阿爹。”
季伟点头应道,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回来了,坐吧。”
车夫人坐下后便直接道:“阿爹应该知道女儿此次因何回来吧。”
“是为了映秋的婚事吧。”季伟咳嗽了两声才说话。
“是,”车夫人给季伟倒了一杯茶,又继续说,“胡小公子的为人阿爹也是有所耳闻,女儿实在不忍心见她嫁过去,长史如今被困在衙门这件事只有请父亲出面才能解决。”
一旁的季文轩心虚地开口:“阿姐,胡家提亲之前,曾派人来府中询问过阿爹的意思。”
“什么?”车夫人震惊地开口,“你们早就知道?”
季文轩低下头未说话。
车夫人又看向季伟,祈求一个答案:“阿爹,”
季伟轻吐一口气,“是,这事是我亲口允的,胡家占据了沧江码头,胡老爷答应,只要映秋与胡小公子结亲,日后我们季家的货物便可从沧江码头直接下水,可以少走绕些路,省了不少财力物力。”
原来又是为了季家的生意。
“您答应过我什么?”一向端庄自持的车夫人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失望地望着季伟,“阿爹可曾记得您当初答应过我什么?”
“兰亭,你是季家的女儿,理应为季家考虑。”季伟道。
季兰亭大笑出声,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语气嘲讽,“为季家考虑?我这些为季家做的还不够多吗?当初为了能够分一杯王家的瓷器生意,嫁给王朝阳为续弦,为了与官家的联系不断,我听从你们的建议给自己的亲姐姐下毒,抛弃自己的女儿,顶替姐姐的身份,这些年看着自己的女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