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鬼阎罗。
鬼阎罗看了日游神一眼。
日游神瞳仁一缩,立刻摇身化作一团金黄火焰,与蓝色鬼火一同,幽幽飘在了鬼王身后。
“哎呀……”司岚夜笑得牙不见眼,“有幸识得鬼王面,真是一表人才……”
鬼阎罗并没有因为“一表人才”的明嘲暗讽产生任何情绪起伏,只是拂了拂袖,“人仙过谦了。”
司岚夜觉得无趣,按部就班道:“不知阎罗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
这是他在中原学来的礼节不过这种弯弯绕绕的繁文缛节,司岚夜偶尔用用还好,用久了会想给对方下蛊。
司岚夜又想,到底还是阿闲可爱些,生气就是生气,哭就是哭,喜欢就亲嘴巴,害怕了就啊啊啊啊的叫,抱着他哭,说小玉那里有虫……
绝不会文绉绉的与他见个礼,再说,小玉,你与我走吧。
那样就让放虫把他的脑子吃掉。
鬼王声音温润雅致,“不必远迎,不过有一桩交易,想与你谈。”
司岚夜:“说来听听。”“三颗得天珠。”鬼阎罗不紧不慢道:“换解离之的人头。”
司岚夜笑而不语。
鬼阎罗道:“人仙如今既在蜕凡期,若没有人为你真心掉泪哭坟,想来便很需要这三颗珠子了。”
司岚夜顿了顿,为难道:“他可不在我这儿呢。”
又笑:“我可不舍得砍我夫君的人头呢。”鬼阎罗面具下的神色并不清楚,语调含着浅浅笑意,并不纠缠,“那好吧。”
“他若是来,你便把他送来。”
司岚夜:“你怎知他会来?”
又说:“他若不来呢?”
鬼阎罗:“他既愿为你花了那么多赎金,又怎不会来?”
“哦……”司岚夜恍然,“倒是正合我意呢。”
“我本盼着阿闲回来。”司岚夜笑眯眯道:“如此,便更盼着阿闲回来了。”
鬼阎罗不语,一双幽黑的眼瞳定定盯着司岚夜。
司岚夜松开紫藤花,看着它跌在地上,花瓣残败:“等到他来,我便把他绑去给你。”
鬼阎罗温雅道:“静候佳音。”
人走了,留下一阵寒冷的阴风,天上黑云积聚不散,白月无光。
“你说,”司岚夜对着树洞里的蜥蜴说:“怎的人都死了那么久,还怨我骗他弟弟的钱呢。”
蜥蜴甩了甩尾巴,缩到更深处去了。
他觉得无聊,又穿上了小玉的皮,把玩着手腕上的五彩绳。
五彩绳的做工有点粗糙,并不精致。
比起司岚夜以前戴的,这五彩绳真是像哪个编草鞋的那随手搓出来的
这是解离之给他编的。
他不过说他们家乡那边习惯用五彩绳来驱邪祈福,他就真给编了一个,还在上面下了什么护身咒。
笨手笨脚的,编得真丑。
司岚夜正叹气,却莫名感到一阵幽冷的凉风。
他稍稍偏头,便在草屋顶上,看到了银发的仙人。
他面无表情,眉眼压着淡淡的阴影,空气中渐起了刺骨的杀意。
司岚夜:“……”
*
离恨天。
过后几天,解离之的情绪平稳了很多,没那么的歇斯底里了。
他不闹着下凡,云沉岫也不大管他,由着他在离恨天玩闹。
但是不同的是,晚上,解离之要开始含玉势了。小而纤细的一根插进去,解离之自然哭闹不休,但云沉岫只拿出了一件东西,他就不闹了。
那是小玉手腕上的五彩绳。
解离之认识,他亲自给她编的,笨手笨脚弄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