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色长发的少女,穿着白裙,坐在轮椅上,皮肤却?苍白得没有血色,脸上没有丝毫想要活着的意志,仿佛眸子?里刚刚被白龙惊艳而闪烁的光亮,只是转瞬即逝的流星。

就像是破掉的沙漏,再怎么填充,也永远留不下一丁点痕迹。

梨花雪问?:“你不害怕吗?”

方羲想了?想,也问?:“你不开心吗?”

“我?……我?不知道。”梨花雪轻声说,“这里很美,像世外桃源一样,但?我?却?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孤独。哪怕是再绚丽的生?命,最终也不过是化作淤泥,这有什么意义呢?”

方羲低头踢了?踢硌脚的小石子?,漫不经心地说:“是的,没有意义。但?潮起潮落,东升西落,孕育与死亡,世界运行的每一个步骤好像都在重复。但?我?们人类,又恰好拥有窥视万物的眼睛,攀越高山的身体,缔造奇迹的双手,才能在无数次重复之间,抓住刹那的永恒,不是吗?”

“可?是,我?好想逃,也好想去死。”梨花雪声音哽咽地说,“我?觉得继续制作傀儡根本毫无意义,它们根本认不出我?是谁,也没有任何玩家知道,这些傀儡的创造者?其实是我?……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废物。”

“看来我?是知道真相的第一人。”

“我?很害怕再进入任何一个游戏副本,因为我?有一次看见了?虚假投影之外,异端投来的一瞥。那根本没人打得过……说到底,我?们只是一群可?以随便捏碎的蚂蚁。”

“我?打得过。”

“我?永远赢不了?他,我?只是数据错误诞生?的伴生?婴儿。所有同?龄的实验品,都更喜欢和他玩,所有研究员都觉得,是我?夺走了?他的天赋,连我?身上一半的灵魂,也被认为是该还回去的东西。”

“我?、我?根本不是444号先行者?忠诚的信徒,我?只是觉得一起喊口号很安心,这让我?感到安全。因为可?以不用自己思?考,究竟该继续往哪个方向走下去。”

所有人都有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