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无限的仙君,和破烂普通的马车,殷常疏有点想笑,这俩凑一块也太违和了,风无纤难道不会记卓挽秋的仇吗?

卓挽秋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在明晃晃的针对啊。

时阴这个忠心侍卫在马车最前方骑马而行,还有一众术法高强的能人异士随行,约摸七八个。

路途中,殷常疏每天都在怀疑人生,如坐针毡,心未曾安宁过一刻,他还是不懂风无纤为何如此执拗,也害怕风无纤若真杀了那妖尊,那他的下场会是什么?

风无纤怎么可能不怨?

他横竖都解释不清,这就是赤裸裸的抛弃啊,到时候真沦落到风无纤手上,他肯定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呜呜呜。

一连赶路了七日,除了殷常疏一直打盹眼下都冒了黑眼圈以外,其他人都精神的不行,他蜷在一旁,整个人快焉坏了。

“殿下…我不行了……”

“能不能找个客栈歇歇脚……”

救命啊,这些人赶这么久的路都不累的吗,还是当他是铜墙铁壁啊,累死了,一直坐着靠着趴着,怎么都不得劲,不舒服。

最关键的是,卓挽秋基本上没放下过他那白玉旱烟管,熏得他够呛,真是一把年纪也没学好,换做以前他就给他扔了。

卓挽秋熄了旱烟,嗤笑一声:“你这身子未免也太弱了,不过短短几日,脸色就差成这样,活像被我兽性大发欺负了一样。”

殷常疏埋住脸,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说到欺负,除了那天卓挽秋咬了他一口后,其余时间还真就没碰过他,顶多撸下他的狐狸毛,没亲也没上他。

殷常疏得出结论,定是因为卓挽秋还不太确定他的身份,才如此装模作样的!

事实却与殷常疏所想相反,卓挽秋失去另一半内丹后身体更加难以克制燥郁情绪,若不以旱烟或酒来压制,怕是早就失控,操翻了殷常疏好几回了。

当下克制,不过是为了等候良辰。

不存在还不够确定他的身份,卓挽秋笃定,眼前的人,就是殷常疏,而风无纤的出现也极为可疑,无妨,他不急。

他有的是时间,陪他耗,慢慢耗。

念在殷常疏近日还算乖巧,卓挽秋也没那么不通情理,闭眸传话给不远处骑马的时阴,让他找个客栈歇脚。

时阴不满的念:“这狐狸还真矫情,就他累,还耽误殿下赶路,真不知道殿下看上了他什么,那张脸吗?”

……三个时辰后,他们已经踏进了修罗界地带,这里的天黯然寂静,人烟稀少,街巷却挂着许多阴森银白的骨头灯笼。

时阴四处瞧了瞧,最终在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客栈旁停下,他翻身下马,让一旁随行的去安排住所,又毕恭毕敬走到卓挽秋的马车旁:“殿下,到客栈了。”

等待之时,曲惊鹤和风无纤也一一下了马车,风无纤面色平静无波。曲惊鹤则双手抱拳的等在马车外。

三个人很协调的错落成一排,默契的没有人先行离开。没等到回答,时阴又试探的唤了一声:“……殿下?”

徒地!

里面传来“啊……!”的一声惊喘。

那不是卓挽秋的声音,而是……

还带着哭腔和抱怨,像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欺负一样……

没见过世面的时阴僵住了,曲惊鹤不出意外的噗嗤笑了,幸灾乐祸的看向风无纤,果不其然,风无纤的脸黑了。

眼见风无纤控制不住要上前查看,曲惊鹤收了竹扇伸手拦下,打趣道:“阁下莫气了,殿下他……只是近日不太节制。”

风无纤薄唇抿紧,最终停住了步伐。

半晌,幕帘剥开,卓挽秋抱着殷常疏一步步下了马车,清晰可见,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