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林晚的信息和她出国后的相关资料,就重新出现在了封砚礼的书桌上。
看着照片里笑容灿烂的熟悉面孔,封砚礼的眸子变得柔和了起来。
在他们刚成婚不久,封子砚刚出生时,他们的关系还未降到冰点。
那时,他们也曾有过一段温馨的时光。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苏雨吟是个热爱生活的人,每日回家,看到她准备好的醒酒汤、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家时,他心中也曾泛起过涟漪。
可是那时,他心里只有黎穗,对她并不感兴趣,甚至还厌恶她的这些好,觉得那是别有用心。
现在他才意识到,她曾经的那些好,有多么可贵。
还有子砚……他那么期待来自他这个父亲的一点关爱。
可他甚至从来没给他过过哪怕一个生日,更不要说陪他去玩。
甚至,在子砚被人欺负时,他还完全不相信他。
要为了别的孩子对他动家法。
回想着监控录像里,苏雨吟母子俩备受欺凌的模样,他心如刀绞。
他从前怎么这么是非不分,这么不清醒呢?
只是,当看到围绕在她们母子俩身旁,那个高大俊朗的身影,他的目光又再次变得冷酷起来。
“帮我预定今晚出国的航班,顺便,将这个男人的信息也发给我。”
他将照片握在手中,眼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愧疚和狂喜。
第十九章
凌晨三点,北欧小镇的雪下得正紧。
封砚礼站在照片中那栋白色木屋前,不知默默等了多久,黑色大衣上,甚至积了厚厚一层雪。
他睫毛上结了一层冰霜,手指冻得发紫,却一眨不眨,执着地盯着二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
窗户里,林晚正在给林砚读睡前故事。
“妈妈,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林砚揉着眼睛,困倦地问道。
“沈爸爸最近出差去了,过两天就会回来了。”她亲了亲儿子的额头,温柔道。
关灯时,林晚习惯性地看了眼窗外。
然而就是这一眼,使她的呼吸几乎瞬间停滞。
那个站在雪地里的身影,化成灰她都认得。
那是封砚礼。
他怎么会在这里?她们改了名字,又搬得这么远,他是怎么找到她们的?
林晚的手死死地攥紧。
那五年间的所有惨痛记忆,似乎瞬间涌回她的脑海中,她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妈妈?”林砚迷迷糊糊地喊她。
“睡吧,没事。”她强压着颤抖关紧窗户,拉上窗帘,却控制不住地透过缝隙往外看。
封砚礼还站在那里,雪花落满他的肩膀,像一尊冰雕。
整整一夜,林晚都睡得并不安稳。
天刚蒙蒙亮,她轻手轻脚地下楼,犹豫了许久不敢打开门。
但是想着屋中正熟睡着的小砚,她又鼓起了勇气。
推开门的瞬间,冷风夹着雪片灌进来,她心下一凉。
封砚礼果然还站在门口。
“雨吟……”面前的男人冻得嘴唇青紫,嘶哑地喊出声来,眼眶通红。
林晚像被烫到似的后退一步,冷冷道:“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
封砚礼踉跄着上前想抱她,却被狠狠推开。
他的膝盖磕在结冰的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现在叫林晚。”她的声音比寒风还冷。
“苏雨吟和封子砚早就死了,死在你的游轮上。”
封砚礼摇着头,浑身发抖地恳求道:
“我把黎穗母子赶出去了……断了他们所有经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