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最是歉意,在陈最费尽心思下,即使眼下他真的想和林澈撕破一切,但最后还是听陈最的话,接受了许医生的治疗。

苏顾做了检查也挂上了水,陈最坐在他旁边陪他,看着陈最多日不见憔悴的面庞,两人之间没有多余的话,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谁也说不了什么,或许谁也不知道说什么。

陈最好像也长大了,他明白要是当下做不到带苏顾离开,那就不让他徒增烦恼,所以一些例如很想他的那些话,陈最忍住一句都没说。

他只是哄着苏顾吃了药,给他讲了一些像朝夕相处那五年里一样,开心的话题。

聊上开心处时,陈最握住了苏顾的手,苏顾一惊,睁大了眼睛看他。

苏顾惊讶的不是陈最握他的手,而是他掌心里那块类似金属凉凉的触感。

林澈听着楼上的脚步声,他努力平复住心里的起伏。

林澈的保镖与陈最一起下楼,他走到林澈身旁传话道:”林总,苏先生是因急性出血性胃炎引起的,这会已经接受治疗,许医生说保证好饮食规律,可以痊愈。”

陈最从楼梯上一步步下来,这个台阶他踩过无数次,但已今非昔比了。

林澈没有看他,不过陈最下楼的每一步都让他喘不过气,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嫉妒与羡慕在心口蔓延,让他刺痛苦涩又恐惧不安,他很努力的控制自己,若是陈最直接离开,他一定能控制到他俩相安无事,但脚步在他眼前停下了。

“你要让小顾一直这么下去吗?”陈最问他。

“一意孤行,如此极端自私,该去死的人真应该是你。”陈最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情绪,对于往日的情分在他俩之间早已经荡然无存。

“你可以困着他,但你觉得小顾会喜欢你这样的人吗?林澈,你是可怜的。”

林澈那道暗沉的目光落在陈最脸上,他起身,几乎在一瞬间将茶几上的一个花瓶对着陈最的头部砸了过去,陈最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花瓶碎的四分五裂,各种陶瓷渣飞溅在地面上弹跳不停。

陈最冷眼看他,并没躲,不过坚硬的花瓶是顺着他耳边飞过去的。

林澈满面怒色,眉眼间全是血红的戾气,眼神里透出的骇人杀意就像根本没将人命放在眼里,可颤抖的双手和慌乱的心脏,让他根本不敢将那个花瓶对着陈最砸,他害怕后果,害怕苏顾不要他,现在的他其实就是一只被丢弃的野兽,外表再怎么强硬,内心已经胆小到什么也不敢做了。

陈最离开后,林澈一人躺书房好久才冷静下来。

他这会打开了卧室门,苏顾只留了一盏床头灯,他将房门关上后,光线也暗了下来。

“小顾”林澈叫他,苏顾靠着床头没回应,手背上贴了白色胶带,林澈眼神上移,吊瓶里的水已经挂了三分之一。

苏顾身体还是在发热,不过跟之前比起来已经好多了。

床头柜上的粥已经喝完,白色的陶瓷碗里现在只剩下边沿的几粒残留。

“小顾,你喝粥了”林澈的声音很低,嗓音中有些颓废也有些委屈,不过挺好,他还是开心的,终于能将好好一顿饭吃下去了。

林澈摸他发热的脸,嘴唇干的有些泛白,他忍不住低头吻下,浓郁的酒味从嘴唇里蔓延进来,苏顾以为他有下一步时,林澈停止了。

“小顾,你没有爱上陈最的,对不对?”

在昏暗的光线中,林澈被酒意浸染的眼睛正安静的看着他,苏顾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一瞬,“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