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被人搭讪生病,这辈子也难接触‘先生’这类人。
他们在民间很神秘,很讳莫,又太小众。
对我,甚至我家里人来说,谁也不会把‘先生’作为个正儿八经的职业去看待。
不信你随便逮个小孩子,问他要不要学道,看他家长会不会削你。
我遇到了沈叔,对他是既感激又崇敬,可还没上升到要学‘道’的地步,就像沈叔说的,我只是被二哥逼到那块了,想要表现自已,现今我家里还出了这么多事,拜师这举动在谁看来都动机不纯。
“栩栩,你得一手准备两手抓……”
我脸一别,不想理他了!
看向周围风景,来了小十天,还是头一回下山。
空气清朗。
景色也好。
白天视线一广,山路真不远,腿脚快的走个十几分钟就到山底了。
难怪沈纯良不住校。
属实用不着。
路过爸爸给我举上去的歪脖树,我探头往里面瞅了眼,不知是不是幻觉,对面那棵松树针叶簌簌摇晃,隐约的好像还能听到女孩声,想到那个跟我搭话的小姑娘,我鼻尖一麻,脚步不由得加快!
她爱谁谁吧。
我这情况还是别往前凑了。
“栩栩!”
二哥紧跟着我,“我昨晚去沈大师那屋看书了,就我这文化都看懂了,阴阳可简单了!”
我一愣,“你看懂了?”
“啊。”
二哥一手拎着行李袋,另一手捏着手包敲敲头,“你让哥想想啊,那书上写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四,四生五……五,五魁首,六六六,不对,五六七……”
我微咧着嘴,他看的书,是不是哪块不对?
“哥稍微有点乱嗷,捋捋……”
二哥嘶了日气,手包又敲了敲太阳穴,,“一生二、二生三……一二三四五六七,我的朋友在哪里……”他嘴里还哼上调了!
“在天涯,在海角,我的朋友在这里~!”
我跟二哥一起唱出来了!
“对对对!”
二哥还点头,反应过来才急,“三毛子,你这扯哪去了啊!”
“是你扯的!”
我忍不住笑,“二哥,我有没有慧根先不提,反正你肯定没有!”
啥玩意啊!
从划拳扯到儿歌!
二哥撸袖子就要收拾我,打打闹闹的跑到山下,一看到他停在山底的车我俩都笑不出来了。
别克君威。
车身被拉了一层厚厚的鸟屎。
猛一打眼,还以为盖了一层凹凸不平的毯子。
“你妈,这多少鸟干的啊!”
二哥扔下行李袋跑过去,对着林子放声大骂,:“拿我车当茅房啦!擦他妈的,我逮着你们全给拔毛,烧了吃……哎!!”
“哇……哇……哇……”
一群乌鸦又从林子上头飞过,很愉快的给二哥头顶贡献了一泡新鲜鸟粪!!
“卧槽!!”
二哥毛了,跳着脚翻找纸巾擦头发,“晦气,真她娘的晦气!!”
我上前帮他擦着鸟屎,心里生出异样感,“哥,要不我回去吧,手机我真不要……”
想起沈叔的话,这就是我对家人的妨害吧。
“用不着!”
二哥简单擦了擦头就捡了根树枝,把鸟屎从车上刮下来,“栩栩,你不用琢磨这些,咱还不生活了?没事儿,你进车里等着,反正我还要开长途回去,车也是要造,回头一起洗就完事了!”
我被催促着坐进副驾驶,仪表盘上扔着一份报纸,加大黑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