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条伞骨断了,也不用还,能勉强遮他走一段。

问他:“也是来参加婚礼的?”

算是吧,罗韧含糊以对。

店主朝外头看,屋檐牙子正哗啦啦往下下水:“这时间选的不好,这山里,要么不下雨,一下过七天。婚礼看来是要泡在水里了。”

一边说一边摇头:“不好,不好。”

是不好,泡在水里,不就等同于“泡了汤”吗?总觉得不大吉利。

这最后一段路,还有六七里。

比之前难走,土道积水,土质又软,一脚下去半寸深的凹窝,那把伞也邪性,别人家的伞往下卡,它是往上张,走一段就积水。

罗韧心说:你当你是花吗?

只好每走一程就把伞旁倾,积水小瀑布一样哗啦下来,很块就顺着道缝往下*流,水都是赭黄赭黄色的,舀一碗上来,得有半碗的泥。

这山里,一定多发泥石流,山体滑坡大概也是常事。

深一脚浅一脚,晚上近九点,终于到达曹家屯,向人打听了青山家的所在,一路过来,近前时顺手把伞靠到一棵树下,淋着雨过去。

原因无它,撑那么一把伞,形象太垮。

青山正坐在堂屋的桌边,拿着笔在纸上圈圈画画,想着明天婚礼的圆桌摆放和客人排位,间或看一眼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