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代问罗韧:“我是不是也得学着曹胖胖那样,逮到木头就盯着看,看着看着,就能看出幻觉来了?”

她眼一瞪,学了个目不转睛的架势,牢牢盯对面的墙。

那是酒吧的“创作墙”,很多留言涂鸦,有些客人酒醉情伤,就会朝吧台借了笔上去挥毫,有一次有个客人一边哭一边上去写《长恨歌》,大段大段,默写的一字不差,店里所有人都围过来看,那个客人写下最后一句“此恨绵绵无绝期”时,身后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她忽然如同老僧入定,罗韧止不住好笑,目光无意间从墙面上掠过,身子陡然一僵。

再然后,他迅速起身走到墙边,半屈膝去看。

那是一头猎豹,红色的线条极简,却勾勒的肌肉遒劲,四肢腾空,翻跃欲飞,豹头偏向外侧,眇一目,红色的血正从眼眶处下滴。

罗韧垂下的手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喉结不易察觉地轻轻滚了一下。

木代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问他:“怎么了?”

“这个猎豹是谁画的?”

木代没印象:“应该是客人吧。”

罗韧心里有一个声音,说,绝对不是客人。

“是什么时候画的?”

“不记得,以前画的吧。”

不是,一定是最近,昨天,或者就是今天这画如果以前就在,他决计不会看漏的。

木代担心地看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