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打听个事儿,这一片……以前是不是个四方方的旧楼啊?”
老太太正帮她装串,塑料袋在干结枯瘦的手指间哗哗作响:“嗯。”
木代没来由的有点紧张,尽量平静的说下去。
“那从前,住在楼里的人,你有印象吗?”
老太太沙哑着嗓子,把装好的塑料袋递给她:“这个不好说,十八块。”
木代递了张一百块过去,老太太接过来,对着玻璃柜里悬挂的电灯照了又照。
木代说:“不用找了,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老太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似乎不相信有这档飞来的好事,又似乎对钞票的真实性产生怀疑,更加仔细地去检查钞票的真假,还伸出食指蘸了下唾沫,在纸币的边缘处捻了又捻。
“有一个女人,那个时候,二十多岁吧,三十不到。打扮的好看,化妆,穿高跟鞋,很多时候穿红色的高跟鞋……”
老太太喉咙里发出嚇嚇的声音,像干笑,又像裹着痰,说:“她啊。”
木代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你知道?”
老太太含糊着:“她跟人家睡觉,人家女人上门来闹,头都砸破了。”
又指身后的楼,好像当灯火通明的商务楼还是那幢暗沉沉的老楼:“那时候,整幢楼都没那么穿的。还化妆,正经女人化什么妆!”
居然真的打听到。
木代百感交集,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周围很吵,但是感觉上,长长的街巷,只站了她一个人,冰凉的风一拂,把整个人都吹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