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渐少的岔口,面包车突然加速,四十五度横在车头,截住了去路。
阿文猛地刹车,宋韵猝不及防的前倾,额头重重砸向椅背时,没有传来想象中碰撞的疼痛,程亦哲护住了宋韵的头。
程亦哲侧耳凑近她,“怎么样,伤到了没?”
宋韵摇摇头,“大哥,我没事。”
她看见程亦哲的手背被扎出伤口,鲜血淋漓,他看不见,本能的朝着她伸出手保护,被颠簸出的硬物划到了手,口子很深。
宋韵有些慌乱,程亦哲应该也是感觉到手背的痛感,告诉宋韵,“储物格里有医药箱。”
宋韵取出医药箱给他手背消了毒,缠裹上纱布。
面包车上下来四个人,看样子是有备而来,为首的壮汉手里拎着铁棍,哐哐戳着车门,“我们找青州舞团跳舞的那个女的。”
哐当几声,玻璃被铁棍砸碎,玻璃碎渣险些蹦到宋韵脸上。
壮汉掀眸盯着宋韵,“小姑娘,你最近在查什么人,是不是活腻歪了?”
宋韵脸色一白,“你们是高瑜的人?”
“高瑜算什么,给我们陆总提鞋都不够,不过他胆子的确不大,知道你找上他,他就去给我们陆总通风报信。”壮汉吹了吹铁棍上的玻璃碎渣,“你查泰途集团,你的命够硬吗?”
宋韵脑袋轰然炸开,原来是陆日发的人。
壮汉盯着宋韵的脸蛋看,没发现她后面坐着什么人,“长得还挺勾人的,要不你下车陪我一晚上,你这细皮嫩肉的,我发发慈悲,让你少受点罪。”
壮汉要摸她的脸,宋韵扭头躲开,“陆日发即便有再大的势力,光天化日他敢不顾王法?”
壮汉看着她笑了,“果然是娇养在温室里的花啊,没见识过外面的风浪吧,陆总是搞建筑材料搞工程的,若是没势力,什么天灾啊,人祸啊,你见陆总垮台了吗?泰途还跻身行业前三了呢!”
宋韵看出他是个口无遮拦的,把她当作菜板上的鱼肉,什么都敢说。
她悄无声息地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继续套他的话,“陆总从一个小包工头,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看来背后是有大人物在保他。”
壮汉眼睛一亮,“你猜对了,陆总的靠山是”
阿文用手电筒对准壮汉的眼睛,壮汉被晃得一下什么都看不到,后退两步被身后的人扶住,正要破口大骂。
阿文点亮了车里的顶灯,光柱倾泻而下,将程亦哲隐匿的黑暗之处照亮。
壮汉一怔,看见光束中,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以及那双尽是寒意的乌眸。
壮汉手里的铁棍掉落在地,“程……大少爷。”
程亦哲不似平日那般温和儒雅,有一股轻狂和戾气,很具威慑力。
“是泰途集团的陆总吗,他的事我有所了解,他欠下的债曾经不查,不代表以后不查,回去告诉陆总,宋韵是程家的人,是我的堂妹,他再敢派人吓唬,别怪我不客气!”
壮汉小心翼翼的凑近,“我替陆总谢谢您的提醒。”
程亦哲的笑容很危险,“陆总已经让我心生不满。”
壮汉一慌,忙吩咐,“赶紧把车开走,给程大少让路。”
身后的人不放心,“可陆总交代……”
壮汉冷冷一眼扫过去,“闭嘴!”
前面面包车开走,阿文一脚油门踩下去,巨大的惯性震得四人后退几步。
车窗被凿出一道口子,冷风灌入,程亦哲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递给宋韵,“先披上。”
宋韵没接,此刻的程亦哲又恢复平时温润的模样。
好像刚才那个样子的人不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
“大哥,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