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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韵收拾好，去楼下时，程亦铮已经一丝不乱的坐在那里吃饭。

谭春丽看着她走下来，“韵韵，肚子好点了吗？”

男人喉间滚过一抹不明意味的轻笑。

宋韵忙点头，“妈，我已经没事了。”

“怎么搞得脸那么红，快过来，给你三哥夹菜。”

宋韵硬着头皮坐在程亦铮对面，心里窜上来一口气，她觉得程亦铮刚才就是故意的，把她弄得不上不下的，他抽身而退。

她夹了一大块牛肉放他碗里，茶里茶气，“三哥花力气赚钱很辛苦，多吃肉补一补。”

男人意味深长，“男人卖力气，女人懂得享受就好。”

他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又道：“这一处是水漫金山？”

宋韵盯着他气色正红的唇，蓦地脸红，瞪着他。

客厅的留声机低低浅唱，谭春丽做饭时放的磁盘，正唱到这一出。

谭春丽，“程先生能听得懂川剧？”

“小时候我奶奶喜欢听，耳读目染。”

谭春丽‘呀’了一声， 把碗哐当一声放在桌子上。

宋韵头一大，带着难平的心跳开口，“妈，又怎么了？”

“刚想起，还有一个汤已经煲好了，忘了端，程先生稍等，我这就去端。”

谭春丽离开，饭桌上只剩下两个人，带着一股较量的对视。

他唇半勾，“宋韵，学会撒谎了？”

宋韵腹诽：还不是因为你。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程亦铮没看就挂断。

手机再次执着的响起，好像你不接，它就会不眠不休一样。

程亦铮低头看着那串号码，周身的气场仿佛都变了，他拿起手机背过身，贴在耳边。

宋韵听见他极其悦耳的声线叫出那个名字：“小如。”

小如……

沈姿如……

男人拿起沙发的外套，经过厨房门口似乎跟谭春丽说了句什么，他没回头，也没看宋韵一眼，离开了别墅。

宋韵心里像裂开一道口子，冷风呼呼灌入，冰凉彻骨，指缝都是痛得。

谭春丽端了一碗热汤过来，自顾自道：“老家你二叔家的儿子要结婚，妈妈打算明天就收拾一下，回老家住一阵儿。临近年关，家里攒下不少活计，妈妈给你腌好了酱乳虾、还包了饺子冻在冰箱里，够你吃一阵子的。”

“韵韵？”

宋韵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哑声，“妈你说什么？”

谭春丽的眉头微乎其微的皱了一下，又把刚才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宋韵这一晚睡得浑浑噩噩。

梦里梦见一片圣洁的雪地，程亦铮挽着一个穿婚纱的女人的手。

那个女人头戴面纱，轮廓模糊。

像沈姿如，又不像她。

宋韵追上前两步想看清楚，那支刻着玫瑰花的玉簪突然从她发间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手机铃声响起时，宋韵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四点。

早上送谭春丽去车站回来后，宋韵一直睡到这个时候。

“韵韵，别忘了晚上七点的聚会。”

宋韵睡得还有些懵，“嗯？”

白浅在电话那头听到她声音发哑，带着慵懒，扬声道：“你不会还在睡觉吧，这个点得起来打扮一下啦。”

宋韵想起来了，元旦前约定的一场聚会，白浅回国后想往演艺界发展，这场聚会是她组织的，邀请了几位老同学，想探探演艺界风向。

宋韵清了清嗓子，“我没睡觉，正打算换衣服呢，你先去，我准时到。”

她起来洗干净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