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尽头,男人挨在楼梯扶手,看着她踩着小细跟,走得慢。

“白先生。”

宋韵一抬眼正好跟白深对视,他背着光,头发梳得锃光瓦亮,穿着燕尾服,像国外片出来的男公爵,含蓄、斯文。跟今天有点复古色彩的二层洋楼很搭调。

白深温和的看着她,“在这等你一会儿了。”

宋韵走到他跟前,礼貌应:“等我吗?我不知道白先生今晚会来。”

白深半开玩笑,“是不是觉得我不太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你觉得什么样的场合适合我?”

“我只是觉得白先生平时很低调,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宋韵一只手抚着另一只手臂,也跟着开玩笑道:“我不知道白先生适合什么样的场合,你这样问,我倒是想到几处风景,寺庙、焚香、敲木鱼。”

白深低笑了一声,“我看起来像男菩萨?”

宋韵莞尔,“是个会做饭的男菩萨!”

‘菩萨’两个字,听得身后的阿黑直起鸡皮疙瘩,他深哥也只有对宋韵时,才会换上一副菩萨心肠。

两个人说着话往会场里去,白深站在前面,弯起手臂,绅士的等着宋韵搭上,“今晚做我女伴儿?”

四周有人看着,宋韵搭了上去,“白先生今晚来,是打算做慈善吗?”

白家的企业属于外企,之前没涉足过慈善方面。

白深回答的很干脆,“打算做。”

阿黑,他深哥……要发慈悲做慈善了?

会场里认识白深的人不多,但认得他的,都对他很恭敬,叫他白先生。

晚宴开始半小时后,侍应生拉开厚重的软包门,青州的慈善晚会,旨在立德立行,所以嘉宾基本都是提前到,大家不知道姗姗来迟的大人物是谁,不约而同往大门方向看过去,周围的环境也瞬时安静下来。

随着大门缓缓打开,男人步伐从容的走进来,他穿着肃穆的黑,气质矜贵,高不可攀,水晶灯柱倾泻而下,照耀着那枚扳指泛起温润而华贵的光泽。

是程亦铮。

跟他一同出现,挽着他手臂的是俞静。

俞静穿着那件银色礼服,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一瞬成为全场的焦点。

主办方走过去,程亦铮伸手,“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很敷衍的借口,但谁敢多说什么呢。

主办方笑着双手握住,“程先生肯赏脸亲自来,已经是蓬荜生辉,还带着位这么漂亮的女伴儿。”

程亦铮纠正,“是未婚妻。”

他淡淡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角落的位置,落在相邻而坐的男女身上,宋韵听见他的话脸色一瞬发白,跟他错开目光。

白深跟侍应生要了一杯干马天尼,他跟宋韵正聊着寺庙的话题,白深说:“我知道有一个庙,很灵,我求过一事,有时间可以带你去。”

白深含了一颗橄榄在口中,干马天尼配橄榄,很独特的口味。

宋韵收回目光问:“寺庙在哪里?”

“要过了青州,在跟徽州的交界处。”

宋韵点头,“还不算远。”

白深今天头发背梳,眉尾的一处旧疤露出来,宋韵以前没发现他有疤,有疤的男人总是给人一种深刻的故事感。

白深摘下眼镜轻轻擦拭,配合着那处旧疤,那股隐藏极深的狼性感就显露出来。

人近在咫尺,宋韵没法不看,没有别的意思。

他喝了一杯干马天尼,脸颊依然是冷白色,没有醉感。

可是喜欢干马天尼配橄榄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就像,‘即便你藏起来我依然找得到你’。

宋韵支起腮,又把目光转向别处。

侍应生问:“白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