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难过。”她也盯着翁冉,“对一个男人不计代价掏心掏肺,十几年的忠诚相伴,换回如此无情无义的下场,女人有几个十年?你的二十岁和三十岁,最好的青春血本无归,值得吗。”

翁冉脸上的表情寸寸龟裂,“你住嘴!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宋韵摇头,“我真心实意替你难过。”

翁冉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你得意什么?黄海饭店开业至今的一砖一瓦,梨园入账的每一分钱,都有我的功劳。他的客户,朋友都认可我是他身边最重要的女人,连程世勋都许诺过我,陪在阿哲身边,我就是未来的程夫人。”

宋韵注视她。

翁冉从壁橱里倒了一大杯红酒灌入口中,“他没有真正的谈过一段感情,我们是老同学,相识于风华正茂的年纪,我被他的外表吸引,钦佩他的能力,成为他的得力助手。我一直等啊等,等到二十几,等到三十多,我以为他寂寞渴望家庭时,会选择我,只会是我。”

宋韵拂掉舱壁的一抹灰,翁冉拍掉她的手,她猛地一抓,剧烈的伏击力扯得宋韵前倾,“直到你常出现他左右,他仿佛变了一个人。”

宋韵被迫与她对视,翁冉瞳孔密密麻麻的血丝,格外惊悚。

“你爱程亦铮,不要和我抢他啊。”她目眦欲裂,咬牙切齿,“你利用他、报复他?你多自豪啊,我爱他爱到不顾一切,宁可替他背负一切,他不懂珍惜,偏偏你要搞垮他,利用他,他视你如珍宝。男人为什么犯贱,为什么?”

翁冉奋力摇晃宋韵,摇得她胃里翻江倒海,险些吐了。

宋韵摁住她肩膀,翁冉完全控制不住崩溃的情绪,宋韵猛地给她一记巴掌。

她动作很快,以至于翁冉感知到痛感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浓密的波浪发遮盖她半张脸,她从发丝缝隙里瞪着宋韵,目光瘆人。

宋韵语气平淡,“醒了吗,翁老板。”

她理了理被扯乱的衣领,挺直腰板,“我不配合你哥被绑架,你能从地下室出来么。”

翁冉狰狞笑,“你不跟我交换,他终有一日也要放我,我不信他会关我几十年?”

宋韵静静望了她良久,“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不分昼夜,与你陪伴的只有鼠蚁蟑螂,你度日如年,程亦哲忙事业,忙家事,他未必想得起你。”

“你掌管黄海饭店那么久,喝最昂贵的酒,穿戴最奢华的首饰,你过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地下室的每一天你都如同戒食罂粟一样难熬!你清楚地下室关过什么样的人,有一个不守规矩的舞女被你关了三个月,现在还在精神病院做疏导。”

翁冉情不自禁地颤抖着。

宋韵目光坚定,“你以为程世勋许诺你的事情他真的做得到,一个老谋深算的大叔诓骗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可笑的是你相信了他,还相信了这么多年。”

“宋韵”

面前的女人开口。

宋韵坚持说下去,“程世勋不仅算计你,还算计自己的亲儿子,你们都是他的棋子,想报仇吗。”

翁冉低下头,窥伺不清这一刻她是什么表情。

宋韵眼眶蓦地一红,“你指使邵家兄弟害死我父亲三人的事跟程亦哲有关吗。”

“无关!”翁冉脱口而出,“程世勋知道我喜欢阿哲,他承诺我做她的儿媳,我知道阿哲的身份,我想要嫁给他,程世勋是我唯一的途径,所以他指使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阿哲始终不知情,他蒙在鼓里,直到我渐渐发现,程世勋是想把我和阿哲跟他绑在一艘船上,可我没有回头路,只能听命于他。他们是父子,我没想到程世勋连他也一起算计。”

“金钱利益可以离间父子,以法律代价粉碎父子关系,豪门父子反目成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