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冉俯下身,“还好吗,要不要给你煮一碗醒酒汤?”

程亦哲摁下遥控器,一霎,昏暗的霓虹熄灭,天花板的灯带明亮刺目。

她本能一缩。

翁冉今天穿了一身制服,系着女士的领带,干练中透着一股中性美的诱惑。

程亦哲扯住她的领带,一点点拉近到自己的脸。

翁冉上半身完全倾轧下去,后脖颈勒得生疼,和程亦哲咫尺之远。不能再低了,再低她就会碰上他的唇,她怎敢?

男人丢了遥控器,捏住她下颚。

强悍的压迫力,翁冉几乎要窒息。

“翁冉,在外人面前,我极少不给你脸面,今天知道为什么吗?”

他口中的酒气直逼她,身上的烟味儿带着熟悉的威慑力,激荡着她心惊肉跳。

“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花招,你胆子太肥,在试探我敢不敢动你,是么。”

翁冉瞳孔一震。

程亦哲的手捏住她下巴狠狠一撅,“我说,还是你自己坦白?”

翁冉在他掌控下动弹不得,浑身的毛孔喷张,她清楚,他动怒了,动真格了。

“我交了一个白人男朋友,昨晚他喝多了想跟我发生关系,我哄着他在楼上开了一间房,我没跟他睡,在你套房将就了一晚。我没睡你的床,睡得沙发。早上换好衣服,睡裙随手挂在你的衣帽间,忘记取走。”

程亦哲哂了一声,“白人男朋友,拿我当小孩子哄骗?”

“我没有。”翁冉否认,“你可以去查走廊监控,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有监控作证。”

程亦哲波澜不惊,“你爱交什么男朋友是你的事,关我屁事!”

翁冉心一凉,程亦哲紧接着逼问:“为什么把带催情药的果子酒拿给宋韵和苏岩?”

翁冉面容隐隐发白,“阿哲,天地良心,我酿的果子酒毫无问题,不然我怎么可能把它端上你跟王总的饭桌上。”

翁冉盯着那杯程亦哲没有动的果子酒,信誓旦旦的说:“阿哲,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当着你的面喝下全部的果子酒自证清白!”

他松开手,上半身后仰,完全识破她的眼神,“翁冉,我了解你,你胆子大,你既然想好这么做,偷梁换柱的事肯定已经打点得滴水不漏。我给你机会,是让你自己坦白,是顾念我们之间还有旧情!”

“你对我有过旧情吗?”她手握在两侧,一动不动,“你念与不念,有什么不同。”

翁冉忍耐了十几年,她的棱角,骄傲,热情,被程亦哲一寸寸的消磨。

他幼年优秀,丧母后程世勋无缝连接的将继妻娶回家,程世勋对他疏于关照,生下弟弟程亦南后,他更像个无人在意的透明人。

他外表清风霁月,内心在无爱的环境里磨炼得硬如磐石。

翁冉用女性的柔软,一寸寸的温暖他、感化他,她不急,她是陪伴程亦哲最漫长,最亲密的女人。

她想极少动情的他,到年纪了,渴望成家了,一定会选择她。

而宋韵的出现,抢走了属于她的机会。

“黄海饭店和梨园是我辅佐你扩大的,我负责你名下的生意,有过一丝一毫的过失吗?”

程亦哲注视她。

“泰途集团出事,程世勋迅速脱身,你善后,我怕你牵扯太深,替他背了黑锅,我亲自转移和销毁物证,出面和人证谈判,确保警方查不到你头上,自始至终,你的手干干净净,我到底图什么?”

程亦哲垂眸,解开手腕的纽扣,小臂血管喷张,“你有怨气,大可冲我来,不要掺和她。”

翁冉站在那,“你还护着她?”

程亦哲抬起头,不躲不闪,“她接近我,目的是调查泰途,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