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她,“这是9号房间。”

她额角的碎发潮湿,身上泡出一点淡粉,泳衣紧紧贴着她的轮廓,孤男寡女,他穿着干爽浴袍,她浑身湿透,宋韵觉得不自在。

“把衣服穿上吧。”程亦哲脸侧向一边,冷峭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宋韵见他背过身去,慢慢上岸,扯过屏风的浴袍披在身上,迅速打了个结。

他问:“脚擦干了吗?”

宋韵下意识回,“还没。”

“把脚擦干,别摔倒。”

宋韵坐在长椅上,慢慢擦干净脚,程亦哲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宋韵说:“大哥,你等我一下。”

宋韵拉开门离开9号房间,回来时手里拿了一个小盒子,宋韵把小盒子递给程亦哲,“大哥,你的东西,物归原主。”

他伫立不动,盯着那个小盒子半晌,仿佛能把它盯穿似得,他朝宋韵意味深长的吐出几个字,“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大哥?”

他黑眸沉甸甸,里面似压了千钧重,“什么时候开始,跟大哥也要算的这么清楚了,我送给过你耳环、胸针、水晶内雕的香榭丽舍大街摆饰,怎么,现在一枚戒指都不愿意收下,非得要还给我?”

他的视线烙印在她身上,火烧火燎的,宋韵下意识掐手指,“大哥,其实你没必要在我身上花这些心思的。”

成年男女,爱与不爱,接受爱与不接受爱,一句话就是答案。

她的一句话没必要,全盘否认,像空气里腾起的一株火苗,烧得人千疮百孔。

宋韵把小盒子塞给他,他不接,宋韵想爱接不接吧,她已经表达了她的意思。她裹紧衣袍想离开,他伸手接住小盒子的同时,也挡住了她的去路。

程亦哲迈近一步,氧气更稀薄一点,高大身躯挡在她面前,衣袍相蹭,男女身体隔着所剩无几的距离,所有的氧气被汲取挤压,宋韵撞开他,他清瘦归清瘦,身板是结实的,撞上去,硌得她肋骨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