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叱骂,鞭打,无处不在的拳脚相加。
再跑快点,只要?跑得再快点、再远点
嘭!
迎面一声闷响,小男孩撞上了?人,踉跄一头摔倒在水坑里。
顾不上疼痛,他?爬起来就跑,却在错身那瞬间被来人轻松地拽住了?后领:“哟,小鬼,赶着去投胎吗?”
小男孩惶急地抬起头,看见了?墨镜后一双带笑的眼睛。
那个人很年轻,非常高,悠闲地撑着一把黑伞,俊朗眉眼中有种戏谑的神采,看上去不太正经。
但他?身上却散发着极其强大?而成熟的,同类的气息。
“……”小男孩全身战栗,饥饿和?恐惧淹没了?每一寸神经,许久终于把发抖的双手?从身后拿出来,摊开掌心,暴雨中只见满手?淋漓鲜血。
“……我……我杀、杀了?人……”
“他?们?要?打、打死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个人挑起眉角,轻声说:“原来是让别人赶着投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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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的袖口?下,胳膊伶仃细瘦,布满了?鞭打和?烟头烫伤的痕迹,像伤痕累累的幼兽。
“还是没来得及……”那人喃喃地叹了?口?气,“算了?。”
他?握住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毫不在意自己的掌心也沾上了?血迹,牵着小男孩向远处走去。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小男孩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仰着脸问。
“像正常人一样?吃饱念书的地方。”那个人腿很长,但步伐让他?这样?的小孩子也能追得上,含笑的声音在暴雨中十分清晰。
“即便?是野兽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学会?正确地使用獠牙,以及与这个世界上的人和?平共处啊。”
……
叩叩,有人用指关节敲了?两下椅背。
杨小刀蓦然从回忆中惊醒,扭头一看,赫然是沈酌。
“怎么了??”
大?街车来车往,热闹非常。杨小刀低头抹了?把脸,再抬头时表情若无其事,只声音略带沙哑:“……没什么。白晟呢?”
“开车去了?。”沈酌说,“入学手?续办妥了?,后天过来报道上课。”
杨小刀:“哦。”
他?没问白晟是怎么把自己弄进这个学校的,付出了?什么代价或将来打算让自己做什么。他?就像一头快要?成年的小狼,桀骜敏感、沉默寡言,无条件付出忠诚,与族群一同跟随强大?的头狼。
沈酌顺着他?刚才的视线,望向马路对面热闹的幼儿园。
“你是怎么认识白晟的?”他?突然问。
杨小刀戒备地:“关你什么事。”
“你父母呢?”
“死了?。”
“还记得父母的样?子吗?”
“早忘光了?。”杨小刀冷冷地眯起眼睛,“你到底想干嘛?”
“……”
沈酌站在长椅后,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搭在椅背上。
申海市监察官身材修长,杨小刀仰头时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他?的表情隐没在阴影里,半晌缓缓地开口?道:
“……杨小刀,16岁,原平粱县杨家村人。”
杨小刀一僵。
“自幼父母离异,不知所踪,被遗弃在远房亲戚家,11岁那年突发进化。同年,远房亲戚被不明凶器刺穿腹腔离奇身亡,现场布置得很像入室抢劫,但不论如何?也找不到凶器和?凶手?,最终以悬案未决入档。”
“在那之后,你遇到白晟,被隐姓埋名带回申海,从此?以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