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昭置若罔闻,轻声说:“我要问的事已经问完了,来找你,本意也不是勾引你上床。我不是很清醒,又对你的信息素……”他说得很疲惫,因为这句话可解释的点就太多了,所以他停顿了,夹杂着叹了口气,“你就当我是一时改不过来……”
“以后……以后不会再来了,你腺体也治好了,可以去找Omega上床,标记他们。”
从他说第一句话开始,阎守庭就料到了阎昭可能要说什么,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离开这里了。
阎守庭也没有想过,仅凭几句话就能挽留阎昭。
阎昭顽劣、蛮横,有怪异的小脾气,可那是在分化后才逐渐染上的坏习惯,他想要获得和从前一样的关注,可身边的人渐渐对他失去耐心,本质上他对事物的秩序有着自己的坚守,他接受不了多年的兄弟关系乱套,也无法接受被人抛弃后装作无事发生的回去。
他宁愿走得远远的,一个人消化掉那些事。
可阎守庭不愿意让他走,却没想到阎昭会越说越往他底线上踩。
“你觉得我随便跟谁都能上床?”
紊乱的、一旦到来就让他无比痛苦的,得不到发泄的易感期,他都一次又一次咬牙抗了过去,欲望压抑到腐烂变质,看到助理拍到的阎昭携着Omega出入娱乐场所的照片时,不止一次地想,我为什么要忍?
找人把阎昭弄晕搞上床,多简单。可他没有。是阎昭自己送上门,打破了他苦苦维持的冷静,也搅得阎昭的世界不得安宁。
他一把握着阎昭的手臂,阎昭背对着他,僵持着不肯回头。
阎守庭说:“阎昭。”
这个名字就像是最后一枚炸弹,阎昭肩膀一动,仿佛是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最后,代我向……阎总和戚夫人说声对不起,我就不去见他们了。”
阎守庭额角的青筋一跳,“阎昭!”
“你铁了心要划清界限是不是?!”
阎昭提高了声音,底色还是沙哑的,“是!那又怎么样!这不是事实吗?事情已经这样了,到底是你想要什么都没发生还是要我装作不知情?我告诉你,回不去了!”
“我不是你弟弟!也不想再跟你玩什么哥哥弟弟的情趣游戏!”阎昭腾地站起来,身体晃了一下,跟他发火,“不,不对,你应该觉得,轻松,对轻松,就像我现在这样……不是跟亲弟弟上床,不是跟亲哥哥做爱,你不觉得这样就很好吗!”
阎守庭诡异地沉默下来,眉压着眼睫,眸光却死死锁在阎昭身上。
他手中空空荡荡,却像是仍然握住了什么似的,紧紧攥着,指节捏的咔咔作响,面无表情的脸已经像是戴着一副面具了,而里面蛰伏野兽蠢蠢欲动,挣扎出了裂缝,下一秒就要暴起啃咬上阎昭脆弱的脖子。
就像是他一直想做的那样。
阎守庭竟然笑了笑,笑容反而像是那道皲裂的缝隙,语气很轻,却没有波动地喊了一句,“阎昭。”
他以为已经把话跟阎昭说的很清楚了,以为阎昭会恐惧外面的流言蜚语而选择留下来,那他就还有时间,可他还是错估了阎昭的胆量,也高估了自己的耐心。
“是不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阎守庭像是在宣告,把过往兄友弟恭的外衣都狠狠撕去,坦然而残酷地逼着阎昭直视。“我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
不顾世俗,罔顾人伦,他早就在心里种下了逆行倒施的种子,不是没有想过扼杀,只是每每看到阎昭,那个念想都会再次萌芽,较之以往更加坚强茁壮,慢慢地,他已经无法抹杀掉它的存在。
因为阎昭就是养料本身,他在他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催生念头的疯长。
阎昭僵住了,他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