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绎抿紧嘴唇不再说话,好一会,才淡淡地挪开目光:“就是我临下车之前,那败类告诉我‘如果不是被老板上过,怎么会给你们这种乐队出头之日’,仅此而已。”
“……”
“你看,其实……也确实没什么的。”
秦观的脸色阴沉下来,手上劲力加大,直接拉开防盗门,强行闯进房里。
砰,房门在身后合上。青年沉静的脸容在背光里显得异常专注:“他还说了别的吗?”
洛绎自嘲地一笑,秀丽到极致的五官,刺人眼晕:“我就下来了呗。他再说什么我也听不见了。”
“……对不起。”沉默了片刻,竟是秦观先开口。
他不知还能怎样去安慰,这样笨拙让他自己都厌烦,但所能想到的也只有道歉而已。
“又来了。”少年果然露出了厌烦的神情:“和你没关系的好不好,不要一有什么事就来这套。是我自己总让人误解。”
秦观的眼神微微一颤,猛地抬起头来直视住他:“不,你不是……”
“不用给我说好话了,我自己怎么样自己最清楚。”淡淡吐出一口气,少年别开脸:“玩玩就好,反正是个天生放 荡的货色……不管谁看到我,都会是这样的定位。”
“……”
柔和的灯光给他的发梢勾出一道白金般温暖的边,说着自己怎样不好的他,看起来自暴自弃,且根本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安慰。
至于“你不是这样的人”、又或者“振作起来吧”这样的话,根本在这种当口无法说出。
就算说出来,大约也会被当做虚情假意。因为……
“包括你一开始,不也是这么看我的吗。”少年微微笑着看过来,竟像是很习惯了。
秦观一下子愣在原地无话可说。
洛绎的笑意消失,若有所思地望向别的方向:“‘那个叫洛绎的家伙看见哪个就对哪个有意思,谁都不想放过’之类的……”
“……”不知道怎样辩解,不知道怎样否决……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曾经自作主张地如此想过。
少年却不在意地自顾自说下去:“算了,早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了,你们说的也都对……”
“……”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想再听下去……
“所以,以后乐队要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去陪陪那个什么老板,大概也没关系吧。”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心里激动地重复叫嚣了不下十次,可是……却怎么才能让他住口?怎么才能证明他并不是?
愈加失控的自卑感让少年停不下愈加中伤自己的行为,顿了一顿,他竟又一次勾出抹恶毒的笑颜来。
“你也很赞同的是不是?我就知道,就算我这种人,也会在这方面有点用处的,对……”
没给他机会说完最后一个字,秦观蓦地低下头来,堵住那张不断开合的淡色嘴唇。
重合在一起的柔软双唇,在撞击一般大力下磕到坚硬齿关上。洛绎在突如其来的亲吻里,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一定是错觉……是哪里弄错了……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明明被所有人瞧不起……
莽撞粗鲁的吮 吻辗转交叠,渐渐变得细致温柔,舌尖小心翼翼勾缠进口腔,循序渐进地深入,包含住隐隐作痛的嘴唇,变换着角度地深吻。
心头不受控制地锐痛,少年使劲睁大的双眼在一瞬间,便酸涩地有了泪意。
他想告诉秦观,其实……根本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安慰他的。
是他的器量太小了,是他还不够成熟。
完全不必要为了他的这一点点自卑,就赔上自己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