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就只湿漉漉地随便裹了件月白纱裙,水珠沿着他赤裸在外的细长小腿往下流淌,落下一地湿痕。
出浴的“佳人”不忘洋洋得意回眸一笑,“怎么样,咱们先前打的赌约,算我赢了?读书人一诺千金,你这回没话讲了吧?等明儿天一亮,就放宽了心跟我回寨子里去,你有鸿鹄之志,有仁义胸怀,在何处施展不是大展宏图?本座一言九鼎,答应了就定不会辜负你。”
烛火随风一晃,恰恰就映亮了他眉宇间那抹神采飞扬的傲劲儿,又叫这精心描摹的花魁妆容一衬,竟无端横生出一抹惊心动魄的情态来。
关山越似乎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衣衫透得不像话,是何等香艳撩人。本就清透而华美的丝绸布料紧贴着他的腰身,细腻的皮肤似那最上等的汉白羊脂美玉生晕,在烛火摇晃中有些朦胧看不清晰。
然而越是这般半遮半掩,却越发勾人得要命。
叫来人更不自觉地想要朝前一步,好拨开那件薄纱,一窥究竟。
夺门而入的书生看得挪不开眼,好半晌后才自觉面红耳热,下腹激荡,站在原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他心虚至极,矢口否认。
这反应说不好到底是祝星岚的,还是纪疏星的。
偌大的木桶里热水尚有余温,关山越傲气十足,颐指气使地扬起下颌,逆着月光笑弯了一双桃花眼:“本座引你为知己是看得起你,祝星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时候也不早了,本座洗澡才洗一半,还要接着洗呢。麻烦你把这群色胚丢出去,别扰了本座清净。”
都说牡丹阁的花魁艳绝满洛京,引万人空巷,无人不想一亲芳泽,一睹真容。祝星岚今日才知真正美到极致是雌雄莫辨,如仙人隔岸不经意投下的一瞥,眸似春桃含露,眉若远黛笼烟,恰如临水照月,衬得四面八方都是他的风情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