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的小郎君着实俊朗,有轩轩韶举之姿。听闻靠这边儿那个是河东林氏的?他去拜座主,阿顾你可曾见了?”

“我如何见得?倒是阿樟帮他阿耶招待。”

沈氏兄妹拜见李伯母。

李夫人笑道:“阿樟是去年的探花郎,来招待今科士子们,也是一桩佳话了。”

沈夫人看看儿子,摇头,笑道:“阿樟到底让人家比下去了。”

沈韶光极没良心地点头。

李夫人笑起来,对沈质文道:“莫听你阿娘的,她不过是隔锅儿的饭香罢了。”

沈质文被母亲和妹妹打趣惯了,只是笑。那位林安然学问是不错的,他们应试的诗文早已经誊抄了出来,自己与众同侪都看过了,后来也听阿耶点评过,由文章看人品,想来是个有担当的,只是人似乎有些冷肃。

但不很久,沈质文便对林晏改观了。

林晏过了吏部铨选,与沈质文一样授秘书省校书郎。校书郎官阶不高,却很是清要,非才学出众、秀逸超群者不可担任,朝中科举出身的重臣当初不少都担任过这个职位。

两人每日共同上下值,年岁相当,沈质文只长林晏两岁,又有沈谦的关系此时座主与门生密切得很,故而两人走得颇亲近。

处得久了,沈质文觉得林晏这人只是说话少些,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人也确实有担当,不是那等虚头巴脑的。

两人出了皇城,牵着马道别。沈质文笑道,“安然去哪里?我去东市逛逛。舍妹最近感于时气,有些不适,家母不让她出门,我去淘换些玩意儿给她。”

林晏微笑道,“某也正想逛逛东市,与子彬同去吧。”

“如此正好。”沈质文笑道。

皇城离着东市近,两人牵着马一起走,身后各跟着一个仆从。

林晏迟疑了一下,客气地笑问:“如今感染时气的颇多,令妹不要紧吧?”

“不要紧,只是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