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阿爸生前最爱念叨的这句话,不断回响在耳畔,黎宝因恍如隔世,又觉得荒唐无理,这根本就是谣传,是误人子弟!
可事已至此,她也无法回头。
想到这里,黎宝因暗暗摸向衣兜,触感冰冷的金属物体碰到指腹,她肩头放松,不自觉舒了口气。
“你笃定,聂海生会选这面镜子作为公馆的敲门砖,所以才故意送上门,让他钻了空子。”
云淡风轻的嗓音落在耳畔,并无怪罪的意思,黎宝因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她哑口无言,又不想在他面前太过失措,甚至狼狈。
她睁开眼,视线落向茶几对面的皮质沙发的身影。
意料之外,裕先生并未看她。
他柔和的目光正落在一只黄花梨木的描金妆奁上,妆奁内放着的,就是那面唐代貔貅戏雀铭文鎏金镜,鎏金镶边上的宝石珍稀璀璨,华贵得令人心惊,可即便如此,依旧争不过旁边男人不容置疑的存在感。
心底的不安缓缓涌上,惭愧与感激并行,黎宝因掀开蓬松的被子,穿上布鞋下地,有些艰难地挪到他的面前。
能如此肯定地道破,对方应该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来历,甚至阿爸和聂海生之间的恩怨纠葛。
毕竟,只要他愿意,一切都轻而易举。
黎宝因攥紧手指,慢慢直起被聂海生踢得酸痛的脊梁。
兴许是看出了她的难受与忐忑,沙发上的绅士也站起身来。